「劇場裡烏漾烏漾的,都是人啊!」

「全都是為了看高立世。」

「都坐滿啦,坐票沒了,站票!」

「觀眾都站著看啦?」

「站著也得看我,票價一萬二。」

「站著看也不落價兒?」

「不落價!落一分錢,我就算丟人了,還是一萬二,可這也站滿了!」

「嚯!」

「密密麻麻進來人,都站著,筆管條直,看高立世!」

「好!」

「太捧了!沒一會兒又來了三百多人,哭著喊著非得看高立世!」

「沒地方了。」

「是啊!站都站滿了,你這……蹲票?!蹲著看!」

「我這都沒聽說過,怎麼蹲啊?」

「怎麼沒法蹲,你想啊,倆人站著,上面碰肩膀,腿底下空著,一個空兒蹲一個!」

「就這麼蹲著?」

「蹲票!一萬二進來一位。」

「還是一萬二?」

「蹲票也看!太捧高立世了啊,剛蹲滿了,又來人了!又來了四百人,今天非得看,說什麼也不走了!」

「這怎麼辦啊?」

「你說這怎麼辦呢,實在進不去了……趴票!!」

「趴票??」

「順著最後一排,從椅子底下,匍匐前進,往前爬。」

「費多大勁!」

「一個凳子底下,趴一人!一萬二!」

「還是一萬二?」

「不落價兒!可坐著這個不樂意,你跟這兒……我這腳擱哪兒啊?」

「對啊!腳沒地方放啊!」

「您把腳擱我腦袋上。」

「腳擱腦袋上?多難受啊!」

「趴著的這位還得跟人家客氣呢,哎,勞您駕,待會那個高立世出來,您抬一下腳。」

「幹嘛?」

「我喊一聲好。」

「哪兒這麼大癮呢。」

「還沒等開演呢,又來了二十四個人!」

「這幹嘛啊?」

「要看高立世,都帶著刀來的,全都說了,今天要是不讓看,就死這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