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無人撐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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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放倒也知道他之所言大難臨頭是指哪一樁。無非就是眼下太子遭難,他作為其岳丈,也被架在了火上烤罷了。
他有何所懼?
“就不勞你操心了。”他重又把目光落在案前字畫上。
“落子既然錯了,當趁早轉變思路,重做佈局方為上策。”周令儒話外有話,旋即問:“父親不曾後悔嗎?”
“落子無悔。”周放眼皮也未抬一下,只這四字。
“父親可知儀兒在東宮的日子並不好過?”周令儒又問。
“將母儀天下之人,本不該為情愛耽慮。”周放什麼都知道,可他並不在意,甚至冷酷地說道:“她日子不好過,只怪她作繭自縛,不知變通。”
聽了一個父親對親生女兒如此冷漠的話語,作為兒子的周令儒卻也不憤怒,不怨恨。
“父親從未變過,還是這樣頑固不化。”他只平靜地說著似是失望的話,眼底卻看不出半分失望的情愫。
“你既瞭解為父的性子,又何須白費口舌?還把儀兒搬出來說嘴?”周放神色懨懨,想了想還是解釋一句:“我知你與桓王投契,但我,沒有那個精力去籌謀了。”
沒有精力?周令儒不解,父親正是盛年,身體康健,何談沒有精力籌謀?
周放抬了抬眼皮,看著他,意味深長道:“遲早有一天,你會明白為父的。”
周令儒眉宇微蹙,沉默了許久。
有些事,他想不通,從小到大,都未曾想透過。
那便不想了!
他轉身,意欲離開。
“過些天便是你大婚的日子,”周放突然提及此事,“你可笑一笑,做得高興些,這畢竟是聖人賜的婚。”
周令儒不知,他如何還要管他大婚高興與否。
“我聽你母親說,魏家那位娘子心氣兒高,因著你對她愛搭不理的,近日都犯了癔症了。”周放接著道,“你既把她逼到這個份兒上,便處理好了。我周家的兒郎,總不能娶個瘋的進門。”
周令儒聽罷卻沒有說什麼。他實在不喜歡這樣自以為對他了如指掌的父親。
他重又邁開步子,出門。
這時,外頭有人傳話:“侯爺,桓王殿下求見。”
周令儒不禁頓步回頭,只見父親眼底終於生了些波瀾。
“竟親自上門了。”周放嗤笑一聲,吩咐傳話之人引桓王到書房,隨即問周令儒:“他的目的該是與你一樣吧?”
“未必。”周令儒方笑了笑,形容裡頗有幾分得意。
從小到大,阿穆總是能出其不意讓父親失算的那一個。這一回,應該也不例外吧!
“父親最終選擇了太子,是因為阿穆不如太子好掌控吧?”他突然又回頭問上一句。
周放望著他,沒有作答,只是神情逐漸變得嚴峻起來。
周令儒輕鬆地走出門,卻不知外頭,已經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他漫步到雨中,卻無人敢上前為他撐傘。
幼時父親命人烹了他的狗,他與父親爭吵過後跑到雨中,父親的近侍為他撐傘,他一刀將那近侍砍殺了。
那時,他八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