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掉入糞坑了!”

李穆一驚,突然覺得空氣裡多了點味道。

魏攖寧則是趁其不備一把奪過他手裡的羊皮卷,道:“這東西,便是我從糞坑裡撿來的。”

“你……”李穆怪怨地看她,不通道:“一派胡言。”

魏攖寧則是將羊皮卷收好,揚長而去。

李穆無奈嘆息一聲。

“懷恩!”他大喊一聲,語氣裡頗有些煩躁。

懷恩趕忙跑進屋,端了幾分小心問:“殿下,您有何吩咐?”

“套車。”李穆起身,往屋外走。

“是……”懷恩一邊跟上,一邊問:“殿下這是要去哪兒?前頭晚膳已經擺好了。”

李穆不理會,顧自往外頭走。

阿蠻也徹頭徹尾洗浴了一番,正瞧見李穆和懷恩離開瓊華苑,轉頭便告訴了魏攖寧。

“就要用膳了,殿下如何走了?”想著李穆臉色不甚好看,她直猜是兩位主子又鬧彆扭了。畢竟這兩天,兩人總有些犯衝。

魏攖寧則是滿不在乎,將羊皮卷放進一方紅木盒子裡,尋思著藏在哪裡為好。

她思來想去,陡然將目光落在了阿蠻臉上,當即將紅木盒子遞給了她,湊近她耳語道:“今夜你放到侍衛所的……”

“這不妥吧大娘子?這也太草率了……”阿蠻聽罷很有些擔心。

“越草率的地方越安全。”魏攖寧狡黠地笑了一下,還道:“等著瞧吧!因了這個東西,桓王府要不太平了。”

阿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卻也不做多想,只管依著魏攖寧的安排行事就是了。

“轟隆隆——”天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悶雷。

要下雨了。

京都的天氣便是如此,白間還太陽高照,這雨,說來便要來了。

平寧侯府,書房。

周令儒一年到頭也很少找父親說幾句話,今次,他則是自主來到父親的書房,有事相商。

“稀客啊。”周放放下手裡正在欣賞的字畫,諷刺地調笑一句。

做父子做到這樣的光景,放眼整個京都城,也只他一家吧!

從何時開始的呢?為了磨練他的意志,八歲那年烹了他喜愛的一隻狗崽子開始的?還是十三歲那年將他逼上戰場殺敵開始的?好些年了,記不清了……

“說吧!何事過來找為父?”看著周令儒冷清的樣子,周放心裡頭抑鬱,亦不想說多餘的話。

“父親就要大難臨頭了而不自知,還有閒心在此看誰人的字畫?”周令儒說著這話,像是說別人一般,毫無對父親的關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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