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彷彿被點了穴位一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恍惚,頭腦中不斷的迴響著貴婦人的話,不知過了多久,茶樓經理走了進來。

“先生!先生!”茶樓經理在王川耳邊低聲呼喚道。

“啊!”王川反應過來,看向他:“我來付賬!”

“不用了,潘總是我們的老闆,她吩咐過了,由她買單!”茶樓經理微笑道。

王川提著包,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茶樓,到家後他一頭倒在了冰冷的硬板床上,眼淚流了出來,他恨啊!

本來他打算找個時間向魏萍表白的,但是今天貴婦人的一番話,讓他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

是啊!人家條件優越,買條項鍊的錢夠自己用好幾年,自己算什麼!能給人傢什麼!一部手機都被磨的掉了色還在用著……王川恨自己無用!

他用盡全力壓下了向魏萍表白的念頭:長痛不如短痛,與其兩個人一起受罪,不如讓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待到自己大富大貴之日,再去……,哎!那時已不知她是誰的妻,是誰的媽了!希望她能幸福!

茶樓談話後,王川每日拼命的工作,律所裡只要是有案子他便會主動請纓要求參與討論,沒事時拿出被翻了十多遍的案卷翻來覆去的看資料,不讓自己閒下來。

因為一旦閒下來,他就會想起潘+金蓮母親的話,想起魏萍,恨自己沒本事,讓自己陷入痛苦之中,只有工作才能讓他暫時脫離苦悶。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越工作越快樂!

所裡的人見王川如打了雞血一般的拼命,都以為他是在用實際行動向牛主任表忠心,就連穆懷瑾都這麼認為。

只有潘+金蓮明白他為什麼拼命,但她不能說,也不想說。

從茶樓離開的當晚,她破天荒的在家裡與母親大吵了一架,站在一旁的父親被驚呆了,吵完她把自己關在屋裡,哭的稀里嘩啦。

她內心裡覺得對不起大師兄,那個整天被她欺負,沒事可以抓過來逗逗悶子的大師兄,已經不知不覺的在她心裡佔據了一席之地。

不得不說潘+金蓮母親的直覺還是很準的,她不知道王川對自己女兒怎麼想,但是她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女兒對王川的好感,雖然只是那麼一絲,但還是被她發現了。

她不會坐視女兒心中的這種好感隨意的滋生蔓延,她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女兒對她大師兄的好感消滅在搖籃裡,即使不能完全消滅,也要讓王川知難而退。

這段時間潘+金蓮收斂了很多,無論是在所裡還是在法律服務辦公室值班,她安靜了很多,安靜的讓大家都有點不習慣。

自從上次與大師兄在去地鐵的路上談過後,魏萍一直期盼著王川有一天能夠走到自己面前,伸出手抱住自己,將自己留下。

但是……

三月十三日早上九點,石景山法院的大門一開,王川與鄭毅便隨著人流走了進去。

走進審判庭後,王川和鄭毅坐在了原告席上。

被告一借款方童方是一個油膩的中年人,頭髮亂蓬蓬的,讓人一看就倒胃口那種,估計是經營失敗,自暴自棄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