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齊懷禮不打算摻和進去,免得被發現後受到牽連。

來到灶房,一隻腳剛踏進去,一股子肉香頓時在鼻尖縈繞不散,尋著肉香望去,只見用來燉肉的小爐子上正燉著一鍋肉。

此時齊玉正往裡頭放菌菇,周氏特意囑咐的,一定要加菌菇,加了菌菇的肉湯才鮮美的很。

“真香!哪來的?”齊懷禮雙眼放光,口水不住地分泌,深深的嗅了一口,越發的饞了。

齊玉拿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水珠,一面從鍋裡把糊糊端出來,一面高興的回著話:“聽奶說,是二伯弄回來的。奶全燉上了,說是給歡妹妹好好的補補。”

“快吃,方才聽見你回來我便熱了一下,此時剛好入口。”齊玉把碗遞給齊懷禮,又給他搬了張凳子放在門口。

齊懷禮看了眼鍋裡的肉,又看了眼碗裡的糊糊,想著回頭問歡妹妹討口湯喝,歡妹妹心軟,他多說兩句好話,八成還能得塊肉嚐嚐。

吃了飯,齊懷禮又問齊玉:“你娘這是又做什麼了?我看這回奶下狠手了。”

齊玉添柴的胳膊一僵,臉色不太自然,猶豫了一下,紅著臉把事情說了一遍。

同情的看了眼齊玉,齊懷禮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麼說。

四嬸子畢竟是二姐的生母,雖然四嬸子對歡妹妹下藥讓他挺生氣的,但在二姐面前,他也罵不出來。

再說了,二姐是什麼脾性他還能不知道,別看這會兒人平平靜靜的,事實上,心裡怕是難過的緊,就是嘴上不說,凡事都憋在心裡自個兒受著。

“二姐……這事你得看開,你娘這輩子估摸也就這樣了,但奶和爺心裡都清楚,你是你,你娘是你娘,你倆不一樣的。你就當她不存在,眼不見心不煩。”齊懷禮蹩腳的安慰著,甚至還拿自個兒舉例。

“你瞧瞧我,那個女人我從不搭理,高興的時候給她個好臉,惹到我了,我直接甩臉子給她看。你就把你娘當成那個女人,只當她是後孃,日後只給她面子情,其餘的不用理會她,有奶在咱們後面撐著,什麼也不用怕。”

扯著嘴角笑了笑,齊玉笑四弟傻:“淨說傻話,她要是後孃,我待她如何族裡都不會說道,可她不是。”

說著,齊玉不甘的坐在凳子上,語氣苦澀又沮喪:“她對我心狠族裡不會說道,可我要是對她心狠,族老們能把我罵死,還會連累奶,說奶掌家沒掌好,大的小的都沒教好,咱們家的脊樑骨都能被人戳爛。”

齊懷禮愣住了,這是什麼道理?

是後孃就不管,是親孃就不行?

那要是親孃虐待子女呢?是不是也不能還手,只能忍著、受著?

“可奶不是這樣教咱們的啊?”齊懷禮很是困惑。

齊玉一頓,她也知道這和奶教的不一樣。

奶打小就告訴他們,受到欺負要是打得過,那就當即打回去,打不過就先服軟,等事後再想法子打回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奶還說,親爹親孃也是一樣,無緣無故的打孩子、拿孩子出氣那就是不對,更別提那些拿姑娘不當人,把人換聘禮、賣銀子的,這都是惡人才幹的事。

就她親孃做的那些事,真把她當後孃待,奶知道了也不會說什麼。

可她這個親孃是個難纏的人。

她要是敢這般做,人就敢鬧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