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的馬車駛動,朝著洛陽城中駛去。

走著走著,一個護衛湊了過來,低語了一句。

聽到那低語聲後,劉元轉向盧縈,“母親,後面那人你可識得?”

盧縈一怔,回頭看去。

對上那個走在人群中,雙眼卻警惕地盯著馬車,馬車快他就快,馬車慢他也慢的護衛,盧縈尋思了一會,道:“是船上一對母女身邊的護衛。”頓了頓,她又道:“那母親是陰後所生之女。不過那母親是個極聰明的人,這護衛只怕與她無關。”

劉元點了點頭,道:“那就看看他有什麼目的。”

不一會,馬車來到了酒樓旁,那護衛一直盯著母子三人入了酒家,又過了一會才離開。當下,劉元手一揮,召來一個護衛低語了一句。轉眼,那護衛領命離去。

護衛走後,劉元隨著父母入了房間,他把這兩天的事彙報了一番後,說道:“母親,後天耿府南陽鄧氏年輕一代中,最為優秀的鄧十一納妾,有一些紈絝會參加,我想以真面目出現在這個宴會中。請貼我已讓人寫好了,上面註明是東海王劉疆長子劉元。”

盧縈還沒有回話,劉疆已點頭道:“可以。”

劉元恭敬地行了一禮,轉身退出。

看著兒子的背影,盧縈惆悵地說道:“我有好些天沒有看到二兒了。”

劉疆正準備開口安慰,盧縈又道:“好想扮成男子代替大兒出宴。”劉疆嘴一閉,轉過頭懶得理她。

二天轉眼就過去了。

第三天黃昏,劉元坐上了馬車,在馬車朝著南陽鄧十一的府中駛去時,一個護衛湊近來低聲說道:“大郎。那天跟蹤你的人,就是那小姑派來的。你看,她一直在盯著你的馬車呢。”

劉元回頭瞟了一眼,見是那天與父母一道下船,按說是自己表妹的少女,他不再理會,“隨她。”

“是。”

不一會,馬車來到了南陽鄧十一的府第。鄧十一已經娶妻生子,所以在外面有自己的府第。今日納的是他一個上心的美人為妾,所以這宴會擺得有點隆重,府門外還停了不少馬車。

劉元下得馬車時,是戴著紗帽的,他拿出請貼給門子過了一眼後。便在四個護衛地籌擁下朝裡面走去。就在他進入府中時,後面駛來幾輛馬車,幾個護衛連忙迎了上去,在他們恭敬地行禮中,幾個少女嘰嘰喳喳地說笑起來,“鄧十一也真是的,納個妾而已。還弄得這麼慎重幹嘛?”“阿媚,你剛才一直伸著頭看那馬車幹什麼?難道馬車中的少年真的很俊?”

這聲音一出,幾個陰府的嫡女同時笑嘻嘻地看向阿媚。阿媚姓吳,她的母親便是當朝陰後所生第三女承平公主。承平公主自幼體弱多病。喜愛讀書,性子溫婉肖母,很得陛下喜愛,連帶的。承平公主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有點份量了。

吳媚把看向劉元的目光收了回來。少女本來長得嬌俏美貌,今日這一盛裝打扮,直似月中仙姑。她抿著粉唇調皮地眨了眨眼,說道:“我還沒有見過他的人呢,不過聽那聲音,定然是個極俊的。”

這話一出,幾位陰氏嫡女都格格笑了起來。一個少女正是捂唇樂道:“阿媚,你可是要定親的人,當心讓人聽了說閒話。”

吳媚高挑的柳葉眉揚了揚,暗暗想道:誰敢說我閒話?不過這話她自是沒有說出來,而只是笑了笑後不再多話。

幾女一邊說笑,一邊已然入內。

當她們進入時,鄧十一等洛陽城的少年子弟們,已經濟濟一堂。偌大的院落裡,榻幾處處,笙歌飄揚中酒肉傳香。不管是陰氏眾女還是吳媚,都是貴女中的佼佼者,她們一進來,坐在另一側,被花樹所隔的少年郎們便紛紛朝這邊張望著。

看著那些少年郎,吳媚眼波滴溜溜轉動著,探頭瞅了一會後,她有點失望地想道:明明那聲音好聽的少年先進來的啊,怎麼沒有見到?

現在是冬天,花樹樹葉凋零,稀稀疏疏地根本擋不住目光,她只看了幾眼,便把對面的少年郎們認了個錯。那些兒郎中,哪有她要見的那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