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白衣盧文現在名頭太大,盧縈為了不讓他人圍觀,便換上了一襲黑袍,戴上了斗笠。

武漢碼頭,現在也在劉疆和盧縈的掌控之下。此刻,看著這忙忙碌碌的碼頭,盧縈想道:去年劉疆懲治陰氏一派,給留下了大片空白,他用全力把自己的實力塞進去。所以這次他抽空與自己到揚州武漢來玩,也是忙裡偷閒了。

這時的盧縈都沒有發現,自己幾乎是一有空閒,便在想劉疆,左也是阿疆,右也是阿疆的。

就在這時,剛剛被劉疆用飛鴿傳喚回來的執九在旁說道:“郎君,他們到了。”

盧縈連忙抬頭。

視野的盡頭,一前一後出現了兩條大客船。客船上人頭湧湧,一個個都昂著頭興奮地指著武漢城叫著什麼。

另一護衛在旁笑道:“這陣子武漢的這個碼頭可一刻也沒有閒著,這附近能趕來的,都在趕了。”他轉向盧縈看了一眼,“白衣盧文這個名頭可太大了。”現在是連他們這種護衛也在直呼白衣盧文的名頭大了。

盧縈聽到這裡,卻是露出雪白牙齒一笑,“太子的名頭也大。”

她這話一出,執九和那護衛都不吭聲了。他們低下頭暗暗想道:這盧文坑殿下,都坑成習慣了。被她弄了這麼一曲,整個天下間,怕是無人不知殿下乃是痴情重情之人,等以後盧氏入主中宮擺明身份時,只怕那些想往宮中送女兒的大臣們,唸到陛下和陰氏的前車之鑑,對比殿下與盧氏的忠貞情義,只怕也沒那心思了。畢竟,最美的女兒,如果入不了帝王的眼,還有可能因此成為皇后的眼中釘,這事是誰也要衡量衡量輕重。

就在他們尋思之時,盧縈突然輕咦一聲,道:“真是巧啊。”

眾護衛抬頭看去。

此時,第一條大客船已經靠上了碼頭。這條大客船上,坐了滿滿一船人,而那些人中,赫然有不少是漢陽平府的。盧縈略尋了尋,戴著紗帽,身材瘦削似乎風一吹就會倒的平因,正亦步亦趨地跟在她父母身後,朝著岸上走來。

又看了一眼,盧縈發現那呼來喝去指揮著眾人搬執行李的船主人,不由側頭低聲問道:“這船是平府的?他們什麼時候開始走水運了?”

那護衛回道:“是羅子安排的,他見成都到武漢這一段水道完全被我們控制,便讓平府購置兩條船,一為貨船一為客船。因為生意奇好,平府已放棄別的經營,專心專意幹起這個。”

說到這裡,他問盧縈,“郎君,可是要把他們趕離這一行?”

盧縈搖頭,她淡淡說道:“不用,這家人蹦不出什麼東西。羅子已經把人安插進去,把他們牢牢掌握了。”

那護衛點頭,他湊近盧縈,又輕聲問道:“郎君,眾大青樓弄出這事,引來到這麼多人,會不會有人看穿你的身份?”

盧縈聞言淡淡說道:“到時我會安排一個真正的盧縈出場。”說是這樣說,她還是有點苦笑。這眾大青樓聯手給盧雲賀大婚的事,據他們自己說,是他們為了給盧文一個驚喜,自發組織的,而且是把訊息散播後,傳到盧縈耳中,她才知情。

所以,等她知道時,訊息已然擴散,木已成舟,只能‘欣然笑納’。

護衛低聲道:“一個真正的盧縈?”

盧縈低笑起來,她慢慢說道:“不久你們就會看到了,還不止是一個盧縈哦……這可是我混入風月場中的另一收穫。”

眾護衛相互看了一眼,

就在這時,盧縈再次輕咦出聲,說道:“那船上!那是蕭燕,還有尚緹文慶,還有王尚……今日我運氣真不錯,居然也給遇上了?”

說到這裡,盧縈笑道:“這下武漢可真是熱鬧了。”

一護衛在旁笑道:“是啊。不過盧雲大婚,這些熟人光是聽了名字,也會想來。何況還有這般熱鬧?”

盧縈點頭。她慢慢笑道:“是啊,幸虧我已準備了一個盧縈了。”她說得緩慢,笑容頗有點高深莫測。

武漢碼頭很大,可以同時容納四條大船下貨。此刻,直在後面的大客船,那載了蕭燕尚緹等人的大客船,也在另一個碼頭上停了下來。

望著混在他們當中,正大步走下的羅子,還有跟在羅子身後密密麻麻的擔著書,提著箱的僕役,盧縈笑道:“我先走了。留下二人給羅子幫忙,這些書,全部送到我弟弟的府中去。”

“是。”

看著盧縈的馬車離去,執九輕聲問道:“盧文似有點緊張?”

旁邊一護衛應道:“她不是又大大的惹惱了主公嗎?主公直到現在還沒有發作她,她怎能不緊張?”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