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五章 得失之間(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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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盧縈便出了宮門。
來到宮門外,她慢慢回頭,回頭看著那高聳的宮門,盧縈尋思了一會,搖了搖頭,提步向盧府中返回。
盧府中,陰澈派來的人已盡數撤下,當日留守在盧府中的人,一個也不曾少。看著這熟悉的家門口,看著站成一排,前來迎接她的府中僕人,盧縈怔怔地出神著。
直過了好一會,被她看是心下不安的眾僕,才聽到盧縈低聲說道:“都散了吧。”
“是。”
眾人退下後,盧縈緩步踏入了府門。
盧府一切依舊,院落裡乾淨如新,樹木亭亭如蓋,太陽照在青瓦上,散著淡淡的光芒。一切,都如她離去時一模一樣。
可是盧縈看了,就是有一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便這樣,她負著手,在自個的院落裡,屋子裡外轉了一圈。
當她轉到那地道所在的地方時,看到這裡全部被人掀開過,又換上了新的地面時,不由抿了抿唇。盯了半晌,才轉身離去。
又轉了一會,盧縈迴頭盯向忙過後,又跟到她身後侍奉的管事,問道:“我走後,這裡可來過什麼人,發生過什麼事?”
那管事搖了搖頭,恭敬地回道:“陰家郎君四下傳揚,說是郎君是千里追隨太子而去,眾人感慨郎君的忠義,不曾有擾。”
盧縈沉默了一會,又問道:“有什麼人來求見過嗎?”
“郎君被陰家郎君帶走那段時日才有人來過,後來就沒有人來了。特別是眾人知道郎君是太子的忠義之臣後,耿軒等人也不再上門。”
“那這陣子,洛陽可有什麼傳言?”
“傳言甚多,郎君問的是哪方面?”
盧縈沉默了一會,一邊走一邊問道:“說我的,說太子的。你都一一道來。”
“是。”
在那管事的傾訴聲中,盧縈緩步朝前走去,再繞著院子轉悠起來。
從管事的口中,瞭解了一些事後,盧縈重新坐到了書房裡。
這麼回到洛陽,她有千頭萬緒,卻不知從何理起,甚至都不知道她這心裡亂的是什麼。
直過了好一會後,她才低下頭,拿著毛筆細細在寫著對策。
她這人。從來是“沒進城門先設退路”,如跟著劉疆在時,她總想著偷偷留一些劉疆不知道的產業。好在日後有個萬一時也能過得好。如在劉疆赴滇時,她感覺不安,便花大量人力物力挖了個地道出來。而現在,她和劉疆因為陛下的一句話,便放下一切成見回到了洛陽。她還是覺得應該做些萬一陛下言而無信時的應對策略。
當然,盧縈也知道,此時的劉疆,又怎麼可能對陛下全然相信?陛下無端端地廢掉他的母親,陛下真正中意的太子一直是劉莊,這些都是擺到了明處的刺。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完全不在意了?怎麼可能因為陛下一句諾言一封聖旨,便完全放下警惕。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高高興興安枕無憂地做他的太子?現在的平靜,不過是浮在水面罷了。暗底裡,不管是陰派還是郭派,已是波濤湧動。以後的廝殺將會更加慘烈。
如此寫寫畫畫,紙帛都燒了無數。直忙到深夜,盧縈還沒有忙個什麼名堂出來。
第二天,盧縈起了個大早,繼續寫著對策時,管事大步向她走來,稟道:“郎君,有人求見。”
盧縈把筆一按,清聲道:“讓他進來。”
“是。”
她還沒有迎出,盧十一的笑聲便清朗地傳來,“這下可看到阿文了。”
第一個來見她的世家子,居然是他?
盧縈走了出去。
盧十一還是老樣子,他一對上盧縈,便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遍,這才笑眯眯地朝她一舉大拇指,讚道:“阿文好忠義,現在洛陽的人一提你,無人不讚啊。”
盧縈扯了扯唇以示一笑後,轉身向婢女吩咐道:“還不準備美酒佳餚以待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