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盧縈細細的,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後,他又轉向耿六等人,蹙著眉頭,十分不耐又不屑地說道:“我說耿軒楊浦,你們好歹也是洛陽中有名的人物,這般與一個戲子混在一起,像個什麼勁?”

一句話令得眾人齊刷刷變色後,他轉頭看向盧縈,一臉噁心地說道:“是什麼樣的人,就做什麼樣的事!你這廝既然混了風月,那以後離咱哥們遠一點。我胃不好,看到了你犯惡心!”

有多久了?沒有人敢這樣對盧縈說過話!

雖然盧縈早就知道,當她從權勢圈中宣佈退入風月場時,便遲早會遇到這種人這種事。這種人,或許是單純地對她落井下石,畢竟,她曾經也太囂張,便是現在,也不曾收斂不是?當然,更大的可能還是某些人某些勢力不放心她,有動作了。

四下安靜無聲。

她身後的每一個少年,都是見識過盧縈的神勇的,對她的神威,實是印象至深,自然而然的,他們也無法洗去對她的敬畏,哪怕她以後可能都無法涉足政壇,無法擁有一個強而有力的世家做依靠。

正因為敬畏,所以他們也沒有想到,有一天會有人這麼對盧文說話!

一時之間,四下只有呼吸聲傳來。

陰識的妻舅?

這個人物盧縈是聽過的,他姓田,人稱田老三。因陰識的妻子是與他從寒微時一起發家的,這個田老三說話行事,也脫不了那種陡然富貴的張橫勁和囂張跋扈的性子。要不是陰氏一族治家頗嚴,只怕那欺男霸女之事,他田老三樣樣少不了。既然是現在這樣,他也是整個洛陽都出了名的鬼見愁。

正因為田老三名聲太不好,所以耿六對孫朝與田老三走得近頗為看不上眼。

不過話說回來,田老三雖是品行不端,可他也是有名的金眼珠子,凡是他說能做的事,沒有不發大財的。所以他雖然名聲不好,可在陰氏一族中地位很高。

田老三大咧咧地說完那番話後,便用鼻孔對著盧縈,似乎真是對她不屑一顧的樣子。

盧縈慢慢地眯起了眼。

便這般眯著眼,盧縈揹負雙手,她緩步踱到田老三身邊,對著側過頭理也不理她的田老三,慢慢轉了一圈後,盧縈勾了勾唇,淡淡說道:“原來是金眼田三,這麼個眼中只有金銀沒有其他的阿堵物,也難怪出口粗俗之言了。”

她剛說到這裡,田老三也不回話,而是彎一腰,竟是對著草地嘔吐起來。

隨著他的空嘔聲,四周越來越靜,越來越靜。

而盧縈也止了步。

她冷起了一張臉。

便這樣漠然地直視著他,過了一會,盧縈低沉的命令聲傳來,“既然田老三這麼喜歡吐,那就讓他吐個夠!”

她這是命令!

因此,隨著她這命令一下,眾人還沒有想到,會有人敢對陰氏一族的重要人物田老三下手手時,盧縈的幾個護衛已大步走出。

他們動作十分迅速,幾乎是盧縈的聲音一落,他們已一個箭步衝到了田老三身邊。在他的哇哇大叫,和田老三的護衛們急急衝來時,四個擋向那些護衛,剩下的一人把田老三的雙手一反一剪,迅速地把他制住後,那護衛朝盧縈看了一眼後,得到她的暗示,馬上又有兩個護衛上前,他們一起反抓著田老三,把他拖到了一輛馬車後,隔絕了眾紈絝子弟看向田老三的目光。

在眾少年和田老三的僕人大呼小叫地衝上來時,盧縈從地上隨意掏了兩把泥,便這麼朝田老三的嘴裡一塞。一邊優雅的,極有風度地把泥土一點一點完全塞入田老三的嘴裡,盧縈一邊冷冷說道:“田三,這次你可以吐個夠。如果還少了,我不介意再加一把,反正這地上泥多的是。”

說到這時,她雙手拍了幾下,再接過侍衛遞來的手帕,動作優雅細緻的把手上的泥土抹開後,盧縈就那護衛就要放開田老三時,突然右手扣住他的下巴,然後左手伸出,“啪——”的一下,給了他一個清脆的耳光!

這僅是一個開始,只聽得“啪啪啪啪”的耳光聲不絕於耳,轉眼間,盧縈已朝著田老三左左右右各扇了五個巴掌。直扇得他雙頰青紫,腫得高高的眼睛都被擠成了一線後,盧縈才再次優雅地拭淨雙手,淡淡說道:“田三,我一直在想,你我素不相識,你卻一見我的面便如此嘲諷奚落辱罵,是何道理?很可惜,我盧文從來不是受了辱還能忍氣吞氣之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