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玉手,緩緩把中衣也脫下,然後,扯向緊緊包著胸脯的白布……

劉疆還是盯著她,面無表情,鎮定自若得宛如柳下惠。

而隨著盧縈身上的那塊白布也飄然落地,光裸美麗的她一絲不掛地出現在劉疆眼前時,他還是眼睛也不眨一下,這般冷冷地看著他。

就在這時!

極為陡然的,盧縈一撲而上,她光裸的身子結結實實地撞上劉疆,直撞到他砰地一聲摔落在地,直撞到他的腦袋在地板上磕了一下發出一聲悶哼,直接得衣冠凜然,宛如高倨朝堂的太子劉疆,一下子頭髮也散了,衣裳也亂了,由尊貴至極變成了狼狽不堪,她才老老實實地壓在他身上,不再扭著他翻滾。

被盧縈壓在地板上,劉疆氣得臉色發黑,而他的後腦殼給重重磕了一下,直到現在還悶痛難當,也讓他眼睛冒火。可這所有的發黑也罷,冒火也罷,在對上坐在自己身上的光裸心上人時,卻在迅速地消彌一盡,不知不覺中,他喉結滾動了幾下。

仰頭看著她,劉疆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讓自己閉上眼睛,不去瞧盧縈那笑得狡猾得意的臉!

這時,光著身子跨坐在他身上的盧縈,卻是突然伸手,只見她一邊用力地扯著他的衣襟,一邊挑眉笑得好不優雅,“阿疆,你這次來時,身邊沒有帶多餘的衣裳吧?不好意思,我這裡好象也沒有給你備裳呢……我說,我要是在這裡把你的衣裳都撕碎了,然後讓郭允那廝親自幫你把衣裳送來。你說他會不會乖乖聽話?還是會趁機攔著眾人,便這樣讓主公在我屋子裡裸上幾天?”

盧縈說話之際,她雙手用力,只聽得“滋”地一聲,劉疆的衣襟已被她強行撕裂,好好的一件玄金袍,頓時給毀了!

剛剛被她的美色給誘得火氣大消的劉疆,這下臉色又黑得像墨了,他氣得倒仰:她這麼無法無天,自己來給她一個教訓,倒是反過來被她威脅起來了?

就在他氣得薄唇緊抿時,突然的,盧縈光滑的身子像蛇一樣滑入他的懷中,而她的香唇也啄上了他的唇。在她的舌尖勾畫著他的唇線時,她的舌頭擠披他的牙齒,在他的口腔中逗弄時,劉疆聽到盧縈低啞中帶著絲絲靡蕩的聲音喘息著傳來,“阿疆……”

劉疆自是不理她。

盧縈卻深深淺淺地吻住他,呢喃道:“阿疆,我們有多少時日沒有見面了。我甚是想你,你想你麼?我也渴你了,你渴我麼?”

這話恁地溫軟,劉疆心中一蕩,情不自禁地扳低她的頭迎上這吻時,猛然“滋——”的一聲,長長的,衣帛碎裂的聲音清徹地傳來。竟是盧縈在柔媚地迷惑他的同時,把他的外裳撕成帛片!

與此同時傳來的,還有在他懷中滑動的盧縈昂起頭後那清脆的命令道:“告訴眾護衛,主公在這裡留宿,他們可以退了。”

“是!”隨著外面的人乾脆地離去,劉疆才黑著臉想道:她好大的膽子,竟敢戲弄於我?這也就罷了,她還把自己的人都給趕走了!她撕了自己的衣服,又趕走自己的屬下,難道真想把自己關押起來?

他剛感到憤然,陡然的,盧縈頭一昂,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喉嚨。

劉疆陡然吃痛,眉頭剛剛一蹙,還沒有開口,光滑滑抱著他的盧縈,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風流倜侃,永遠鎮定從容的盧縈,什麼時候有過這麼哭得聲音嘹亮宛若孩童的時候?看著懷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聲音驚天動地的心上人,劉疆蹙著眉頭,不知不覺中摟著她光滑的腰肢,壓下聲音,溫柔地問道:“怎麼好好地又哭起來了?”

盧縈哭聲更響亮了,她摟著他的頸,一邊把眼淚鼻涕全部抹在他的身上,一邊打著呃抽嗒道:“我,我還妾身未明,又,又跌落到風月中了,你居然還採選美人,嗚嗚……你居然還向天下間採選美人!”

一席話還沒有說完,盧縈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

劉疆低著頭看著盧縈。

疼惜地看著她,她不說這話,他還不覺得自己不對,而她現在這麼一說,他還真覺得自己不好了。

她本來混得風風光光,不但成為朝中顯要,還將成為范陽盧氏的族長。可為了他,她全部棄了。

棄了也就棄了,她畢竟是女子身,那些東西她都不可能長久享用。

可問題是,她棄得毫不猶豫,棄下之後,又為了救他,出盡陰毒之策,不管不顧地給她自己戴了一個“陰謀家”“陰狠之人”的帽子。

現在,他還是太子,可她這麼喜歡堂而皇之,喜歡被人仰視的人,卻為了保護他和她自己,不得不激流勇流,成了風月場中之人。

想她這個時候,應該是惶恐不安,是需要他的溫柔和肯定的,他卻偏偏在這個時候鬧出採選一事,分明有始亂終棄之嫌。

這事不能想,一想,劉疆竟覺得盧縈沒錯,她啥錯也沒有,她打扮得那麼風騷,簡直令得一城空巷的勾男搭女沒有錯,她在自己傳召時不理不睬也沒有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