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回到了自己的帳篷裡,見到了高玉搖和秦安。

高玉搖被秦虎化妝成親兵藏起來了,畢竟他現在是一名百夫長,身邊有一名親兵伺候,那也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如果被人發現他私藏了一個女人,那也是很大的罪過,所以他必須趕快把高玉搖送走,眼前就是最好的機會。

“秦大哥,你回來啦。”

這些日子以來,高玉搖一路跟著秦虎行軍,從大虞朝一直回到了遼東國的土地上,但她完全不認識這裡,更加沒有機會獨自逃跑。

她從小到大隻生活在遼東國的京城平仍府,對這片蒼茫貧瘠的土地陌生的很。

“玉搖,我剛得到訊息,中牟侯他沒事兒,不但沒事兒,日子過的非常滋潤。”

“大虞皇帝對你們遼東國採用了攻心為上的戰術,他很厚待中牟侯,而且在每個軍團之中都設定了一名受降大使,專門接待那些主動和被動投降的遼東國人,對他們每一個人都照顧有加。”

秦虎這話不是胡說八道,這些日子在行軍的路上,宇文述沒少給他們開會,傳達當今皇帝的旨意,並且把官方的戰報說給他們聽。

而他從宇文述這裡得到的訊息和羅慶傳遞給他的訊息,有些時候一樣,有些時候則大相徑庭。

比如攻擊遼東城的敬元恆,宇文述說他節節勝利,把遼東城打的稀里嘩啦的,破城就在這一兩天了。

而羅慶傳過來的訊息,則比較匪夷所思。

羅慶派人告訴秦虎,說當今皇上採用了一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方法來攻打城池,他老人家下令給敬元恆,說遼東國將士如果要投降,那就要彰顯咱們的大國風尚,立即停止攻擊,讓受降大使,好好地接待安撫人家。

待人以寬,這本來無可厚非,可這種事兒,決不能夠出現在戰場上,戰場是死人的地方,是瞬息萬變的修羅場,把寬厚用在這種地方,那就是一種玩笑。

遼東國人隨即把大虞朝當成了傻子,他們那點人馬,根本擋不住幾十萬大軍的瘋狂猛攻,最後連城牆都讓大虞朝的橫刀給砍出來好幾個窟窿。

然而遼東方每當遇到形勢危急,城市陷落在即,守城的將士就哭著喊著要投降,敬元恆就趕緊派人飛馬呈報皇上,可是遼東城距離大本營三四百里路程,等到斥候把聖旨帶回來,人家又緩過神來,不投降了。

而且連城池都用木材臨時修補好了,於是就接著打。

目前這種事兒已經出了三四次了,大虞朝的將士倒下去一批又一批,傷亡是遼東國的十倍以上,城池卻依然屹立不動,而皇帝仍然堅守著他攻心為上的本心,一點要改正的意思也沒有。

而天命皇帝楊壽,把一切的責任全都推倒了前線將士的身上,前幾天他親自巡視了遼東城的城池,完事兒之後,差點把敬元恆的手下全都給咔嚓了。

他老人家實在想不通,這麼一座殘破的城池,怎麼就打不下來呢?他也不是沒打過仗的人,騙他,可能嗎?

楊壽親自給將領們訓話,告訴他們:“你們這些人仗著自己豪門世家,是不是把朕當成傻瓜了,朕在京城的時候,你們之中有些人就非常反對朕御駕親征,是不是害怕被朕看到你們的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