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元宵 上(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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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朝風這邊說完,也不顧範朝暉錯愕的目光,便轉身走了。他生怕自己忍不住,就傷了自己最尊敬的大哥,也傷了孃的心。
範朝暉只定定地站在路口,雙手背在身後,眼望著風華居的方向。就看著範朝風進了院門,又聽見裡面似有人聲喧譁的聲音,漸漸院裡便有燈光亮起,似乎還能聽到某人嬌憨慵懶的聲音。又眼瞧著燈光逐漸熄滅,人聲逐漸沉寂。四周慢慢融入最深的夜色裡。天與地似乎在最黑暗的時候融為一體,沒有上,也無所謂下,沒有前,也無所謂後。
跟在範朝暉身後的小廝也不敢提醒國公爺,只挺立在背後五尺的地方,同樣一動不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邊逐漸出現第一縷晨曦,劃破黎明前的黑暗,漸次照亮了範府的亭臺樓閣。
範朝暉和兩個小廝立在主路岔口幾乎一整夜,額間上似乎結了不少冰霜,乍一看,卻是蒼老了不少。
風華居的院門就吱呀一聲開啟,兩個穿著紅衣小襖,梳著一模一樣丫髻的小男娃從院裡呼嘯著衝出來。後面跟著一身黑色勁裝打扮的周媽媽,卻是要帶風華居的兩個小—則哥兒和純哥兒去後花園裡晨跑練功。
則哥兒猛一抬頭,看見有人站在路口,覺得甚是好奇,便多看了一眼,卻原來是大伯父。就衝著範朝揮跑過去,嘴裡也大叫著:“大伯!”
範朝暉聽見風華居的院門開啟,正準備轉身回去元暉院,卻看見是則哥兒他們跑出來,就忍不住又站住了。果然則哥兒就飛奔過來。
範朝暉便一把接住飛跑過來的則哥兒,將他一次又一次往高處舉起來。
則哥兒樂瘋了,清脆的童稚嗓音飛散在清晨還有些乾冷的空氣裡,顯得格外響亮和溫暖。
秋榮在院裡聽見則哥兒大笑嬉鬧的聲音.趕忙推開院門看個究竟,卻看見是鎮國公在離風華居不遠的大路邊,正高舉著則哥兒玩耍。
則哥兒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鎮國公終於也展顏而笑。
眾人平日裡大多隻見過國公爺端凝嚴和,不芶言笑的樣,哪裡知道國公爺笑起來竟如此好看,不由都看呆了。
秋榮忍不住臉紅,只也顧不得收拾自己的心情,便趕忙快步走到國公爺身邊,先福了一福,才道:“見過國公爺。”又關切道:“還請國公爺放了則哥兒下來。則哥兒笑得太過會打嗝兒。冬日裡天氣諒,早晨空腹進了風,對小孩也不好。”
範朝暉便放了則哥兒下來,又看了那說話的侍女一樣,認得是太夫人以前的心腹大丫鬟秋榮,最是小心謹慎,又心細體貼,就先放了心,便問道:“則哥兒最近可吃得好?睡得好?——有無讓大夫定期來問脈?”
秋榮便抿嘴笑了笑,道:“則哥兒自打跟著周媽媽習武以來,吃得多,睡得好,又耳目聰明瞭許多。——人都說則哥兒雖才兩歲多,那個頭都快趕上三四歲的孩了。”
範朝暉也看了則哥兒一眼,卻是分辨不出兩歲多的孩和三四歲的孩有什麼區別。就又轉頭看向旁邊那個同樣粉狀玉琢的孩——安氏的外甥純哥兒。
純哥兒長得並不象安氏的嫡親大哥安解弘.只有一雙眼睛,卻長得和安解弘兄妹倆一模一樣。
範朝揮便彎了腰,輕輕用手觸了觸那紅潤的小蘋果臉。純哥兒有些羞澀的微微側臉躲閃開了。
則哥兒卻早看見之前純哥兒羨慕的眼光,便拉著範朝暉的衣角道:“大伯父,純哥兒也要飛飛!”
範朝暉笑著看了則哥兒一眼,便依言抱了純哥兒起來,照樣又高舉了幾次。
純哥兒終於也樂得咯咯笑起來,彎彎的眼眉裡映著清晨第一縷晨光,靚麗得追魂奪魄。
範朝暉看著純哥兒歡笑鼓舞,無限欣喜的眸,一直含笑的眼裡突然就有淚要流出來的感覺。範朝暉便趕緊抬頭看向天空,終將那淚意抑了回去。
周媽媽看著國公爺和兩個小笑鬧了一會兒,便也是過來,行了禮道:“國公爺,時候也不早了。則哥兒和純哥兒要練功夫去了。”
範朝暉和周媽媽卻有同門之誼,只不便公示於人前,使只點點頭道:“那就勞煩周媽媽。”
風華居的丫鬟僕婦們也都起了床,此時正灑掃的灑掃,擔水的擔水。又因冬日裡天氣寒極,太夫人讓各房都在自己院裡吃飯。廚房裡準備早飯的婆也都開始忙碌。
一些下人看見國公爺,也不過隔得遠遠的行個禮,並不敢近前來,越顯得秋榮在國公爺面並進退自如,言語灑脫。風華居的有些丫鬟就羨慕起來,說什麼的都有。
這邊國公爺一行人走遠了,風華居的下人才四散離去。
風華居的內室裡,安解語早醒了過來。聽見外面則哥兒的笑聲遠遠得傳進來,就不由也嘴角上翹。
範朝風在旁閉著眼睛,卻也好來感應到安解語在微笑,就不滿地將她拉過來,狠地要親吻她的唇。
安解語緊緊閉著嘴,將頭扭來扭去,就是不讓範朝風親到。
範朝風便了狠,大掌繞過她的小臉,固定住她的後腦.終於不管不顧地親上去。
安解語晤晤直叫,到底從範朝風手裡掙脫了,卻是費了大力,粉臉更是漲得嫣紅,就嗔怪道:“大請早的,你什麼瘋?”
範朝風睜開眼,看見安解語的脖被自己勒出一條紅印,不由大悔,便輕輕地在那紅印上摩索,低聲道:“對不住,是我忘形了。”
安解語到也沒有真的怪他,就也輕輕地持雙手捧著他的臉,心疼道:“是不是做惡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