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長的酷暑終於走到了尾聲,一場連綿數日的細雨將人間洗刷的更外清爽。午夜時分雨水滴滴答答的從屋簷落下到青石板上,彷彿一曲催眠曲,助得蒼生好夢。

即使是內閣那四位長年喜歡琢磨事的老人精,這兩天都睡得更外安神,更別提本就沒心沒肺的小八了。

不過楚牧卻睡得不好,坐在御書房裡昏昏欲睡,要不是張淵凌厲的眼神和高光義不時的嘆息,他早就找周公去了。

這段時間晚上隔三差五紫露就拿著美灑找他夜聊,人間最為熬煎大概便是漫漫長夜美人並肩,卻只能幹聊,無數次的說道情深意切之處,怕死的楚牧只能乾一杯苦灑壓一壓……

或許更煎熬的是小八,本來就是出去上個茅房,一回來發現皇帝跟別人在屋裡美灑佳人了,回不去的他只能在細雨中瑟瑟發抖……

本來楚牧想小朝結束後便回去補個覺,更不想一向早早等候自己開會的內閣諸公今日少了一個,還偏偏是首輔大人,他要是不來小朝還真沒法開始。@精華\/書閣·無錯首發~~

張淵也是過來人,一看楚牧那狀態便知昨晚上陛下大概是愉悅過度了。雖然之前因為楚牧變成預言之子,又妙計平定南黎讓張淵對其大為改觀,這一段時間他也鮮少開炮。但張淵註定是張淵,在楚牧打了第十一次哈欠後,他終於忍不住了。

“哼!豈有此理!”張淵忽然大聲一喝,別說把楚牧嚇了一跳,連正要喝茶的高光義也被嚇得一抖,茶水撒了一地。

“堂堂內閣首輔竟然無故遲到,御書房議事何其重要,他竇鼎之也敢如此怠慢!真是豈有此理!哼!最近一段時間我就看出他整日無精打采,印堂發黑,想來是整夜與小妾嬉戲所致!”張淵不悅的說道。

楚牧耷拉著臉,你瞪著我說幹什麼?是生怕我沒明白你是在內涵我麼?

張淵怕皇帝沒聽明白,又道:“哼!正所謂少之時,血氣未定,戒之在色。他竇鼎之竟然不懂這個道理!嗚呼,政精於勤而荒於嬉啊!”

喂喂,你老祭酒傷身了吧!還嗚呼上了!竇鼎之多大年紀跟少之時有毛線關係啊!你內涵的用力過勐了!不用瞪著朕還挑眉了,朕聽明白了!

“哎,閣老也不要誤會,我以為首輔並非那樣的人,戒之在色我都牢記在心,首輔又豈會不知!”楚牧笑著說道。

這時殿外傳來一聲“首輔竇大人到了!”

竇鼎之說著就走入了御書房,斜眼瞟了一眼張淵,顯然他聽到了剛才的話。

不過張淵也不是慫人,你遲到了還不興我拿你舉例勸諫一下皇帝啊!

“首輔何故遲來!”都不等楚牧發話,張淵便質問上了。

“反正不是因為荒於嬉!”竇鼎之不悅的轉身拱手道:“陛下,因重要政務處理,臣才晚至,望陛下明察!”

“哦!一大早的出了什麼事麼?”楚牧問道。

竇鼎之深呼吸了一口,才緩緩道來:“是臨淵城來的急報!”

張淵大驚:“是西原偷襲臨淵城了麼?”

楚牧也皺起了眉頭,心想你怎麼當眾談這事了,關於西原不得咱倆私下先通氣麼?難不成真是西原偷襲了?

竇鼎之卻一派輕鬆的道:“陛下勿憂,並非西原奇襲!而是西原派人送了一封國書前來,請求與我大文議和!”

西原的文書是直接快馬送給了竇鼎之,不過竇鼎之不能讓私下議和的事曝光才說是送到了臨淵城再轉送而來。

“西原乞和?”

“怎麼這麼突然,為什麼?”

“會不會是什麼陰謀!”

另外三個內閣大臣都感到什麼驚訝,楚牧卻如釋重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