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前世,祖母讓她把做出來的香雲箋全部給雪碧柔後,又讓丫鬟把製作香雲箋的法子偷去給了雪碧柔,對外就說是雪碧柔想出來這做香雲箋的法子,四處送人,一時間,雪碧柔才名遠播。而她,僅僅只在祖母跟前分辨了幾句,便被祖母呵斥一番,說她沽名釣譽就算了,竟然想把表妹的功勞也佔了去,簡直是有辱霧家門楣。

“姑娘,是奴婢的錯!”么桃噗通跪了下來,膝蓋磕在地面上的響聲,令霧知夏跟著牙酸,她就不怕把膝蓋磕破嗎?

“你錯在何處?”

“奴婢,奴婢……奴婢沒有察覺香雲箋沒了!”么桃快哭出來了。

櫻桃笑起來了,“么桃姐姐,你這話說的,原是老太太吩咐下來的,難不成我還要跟你說一聲,問你答不答應?”

么桃氣了,“櫻桃,這裡是綺照院,即便是老太太的話,既然是姑娘的東西,你拿走的時候,連說都不說一聲嗎?”

霧知夏坐在花梨大理石大書案的後面,看著兩個丫鬟打官司,不由得氣笑了,問道,“櫻桃,我竟不知道祖母還吩咐過你這些,除了那些香雲箋,你還拿了什麼去給表姑娘?”

“奴婢就只拿了香雲箋,並沒有別的。”

“是嗎?我記得我寫了製作香雲箋的法子,放在這兒的,怎麼也不見了?莫非也是你拿去給了表姑娘?”

“奴婢不曾!”櫻桃的臉瞬間白了,渾身就像在打擺子一樣。

“是嗎?沒有?”

霧知夏的臉黑沉得厲害,吩咐么桃,“去把秋嬤嬤喊進來,就說我有話說。”

櫻桃的頭磕在地上,咚咚響,“大姑娘,那寫著法子的紙,是奴婢奉老太太的命拿的,也一併給了表姑娘了。”

“方才我問你,你也沒說啊!”霧知夏朝地上看了一眼,眼底一片冰寒,“你雖是老太太給的人,可你也不必什麼事都說是奉了老太太的命。老太太年紀雖大了些,也並沒有糊塗到要在我這裡做賊的地步。”

秋嬤嬤已經進來了,她早就聽小丫鬟把這裡的情形說了一遍,不由得怒了,“在主子屋裡當賊,這還了得,今日能偷幾張紙出去,明日就敢把主子的帕子衣服往外偷,主子的命還要不要了?”

“奴婢都是奉了老太太的命啊!”櫻桃哭起來。

石榴站在門外,雙手緊緊地捏在一起,她低垂著頭,站都站不穩,直往地上溜。

當日,櫻桃要把主子的東西拿出去的時候,她就勸過櫻桃,既然是在主子的屋裡當差,凡事還是聽主子的好,誰知,櫻桃說主子連孃親的嫁妝都守不住,幾張紙,拿了就拿了。

她與櫻桃同是府裡的家生子兒,是姨表姐妹,從小兒一起長大,因她們的母親都在老太太的屋子裡做事,才被挑來給大姑娘當差。

這是頂頂好的差事了,在姑娘的屋子裡伺候,等閒不做苦力,姑娘又是個性子好的,從不磋磨人。將來姑娘出閣,她們是姑娘的大丫鬟,或是留下來籠絡姑爺當姨娘,或是嫁給管事,成為管家娘子,都是極好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