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依文當然不願意,可她瞧著男人的臉色,也不敢再說什麼。

都說喬景樾對她溫柔,幾乎百依百順,可只有她明白,男人的好是有條件的,是在她先乖順的基礎上,他才順著。

有時候,她倒是羨慕他對南枳的冷言冷語了。

“表姐,你這樣可不行,表姐夫會給南枳那狐媚子奪去的。”蔣青在她耳邊添油加醋。

姜依文的手緊緊攥起,“那我能怎麼辦?你還不是在她手裡吃了好幾次虧?”

提到這個,蔣青就恨的牙根兒癢癢,因為生日宴的醜事,她再也沒法立足於名媛貴女之間,連醫院都不能待了,現在還給南枳握著把柄。

如果南枳死了,就好了。

病房裡,南枳在輸液。

喬景樾進來後先調了調點滴的速度,又摸了摸女孩兒的額頭。

南枳的睫毛顫了顫,厭惡的偏過頭。

她沒想到,男人的大手跟著偏過去,倒是像把她的臉給包裹起來,纏綿曖昧。

她倏的睜開了眼睛。

還沒等說話,就先聽到了男人問:“還疼不疼?”

她嘴唇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喬景樾很有耐心,“剛縫完針吃點東西才有力氣,我弄了點藕粉,乖。”

南枳果然看到了一大杯藕粉,裡面還放著堅果和葡萄乾蔓越莓那些,透著桂花香氣,很誘人。

她卻偏頭躲過了他遞到唇邊的勺子,“你這是幹嘛?替姜依文贖罪嗎?”

他一改在急診室的冷酷模樣,耐心哄著她,“我為我自己贖罪,南小姐,在下得罪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明明知道這不過是句調笑,南枳還是紅了眼睛,她偏過頭去,想要說什麼發現嘴唇在抖,就死死咬住了下唇。

喬景樾放下藕粉,靠過去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

溫柔的吻落下去,還有藕粉和桂花的香甜。

南枳被迫吞嚥,等他離開後又噁心的想吐。

他卻樂了,“嚥下去吧,我的不髒。”

這話,聽著熟悉。

南枳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把藕粉吐到紙巾上。

他輕輕摁住她,“你可別亂動,剛縫好的傷口,二次縫合會留疤。”

南枳給他轉移了注意力,“那現在不會留疤嗎?”

“你只要聽我的話,我讓你吃什麼就吃什麼,就不會。”

她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是說要留著嗎?省的我去勾引男人。我都想好了,要是留疤我就去紋身。我特別喜歡梵高的鳶尾花,不知道能不能紋出那種感覺來。”

想到整個後背都是那麼一片孤獨向上掙扎的鳶尾花,似乎也不錯。

“你敢!”喬景樾怒了。

南枳翻了個白眼兒,她的身體,她樂意怎樣就怎麼樣,管得著嗎?

喬景樾真怕她去紋,就不敢再繼續這個話題,哄著她去吃藕粉。

南枳其實很疼,麻藥勁兒過了她覺得渾身都像有錐子扎,但還要打起精神應付他,誰知道這一來二去的,竟然就忘了疼。

鬧了會兒,她也就吃了那碗藕粉。

在急診的時候,他有句話說的很對,她是苦肉計,但她要對付的不是姜依文,而是他。

看看,這不就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