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謝謝他全家。

“沒事,我走了。”

“南枳。”他抓著她的手,從手背到指尖,輕輕摩挲。

觸電般的酥麻涌上頭皮,她咬著唇,想要掙脫。

可男人偏不放,但也沒有下一步的動作,只拉著她的手,頭低垂,一雙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南枳被他看的臉蛋兒發熱,但凡沒吃過虧,還以為這男人多稀罕她。

可現在,就是想想都覺得自己傻。

她壓著心裡的不耐煩,輕輕去勾他的手指,“喬教授,上班時間呢,我們倆個人關在房間裡時間太久影響不好吧。”

他忽然拉她入懷,用力在她身上揉了揉,“都怪你。”

南枳皺起眉頭,剛想要說什麼就給男人捧起臉,“最近你安分點,昨晚我們被偷拍,我讓宋宸認下了,可能他媽媽會找你,別怕,隨便應付應付就行了。”

南枳這心眼兒多成篩子的人都沒聽懂他的話,不由得問:“什麼意思?什麼叫宋宸認下,難道……”

忽然就懂了,還不如不懂。

真他媽的諷刺,她一把推開了他,“喬景樾,你還是不是個男人?睡是你睡的,推到一個孩子身上,你好意思呀。”

“宋宸可不是孩子,他玩的花樣比你知道的還多。”

“這是重點嗎?重點是你孬種,你不敢認。”

“我可以認,你敢嗎?剛剛起步的事業、安穩順遂的人生,甚至是生命。南枳,你又不是剛踏出校門的學生,看不出我這是在保護你?”

保護?虧他說的出口,真是渣的明明白白。

見她一臉的諷刺,他繼續說:“就算我承認了,對我又有什麼影響?姜依文會不跟我結婚還是醫院會把我開除?可你就不一樣,你會被千夫所指,你能承受那種後果嗎?”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

他的坦誠,也是一種殘酷。

大概感覺到自己太冷酷,他又摸摸她的臉,“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保護你平安,讓你的藥順利完成實驗。”

南枳笑了。

他真的真的太有自信了。

她是賣藥的,不是賣身的。

他真以為,只要是個男人,能給她提供訂單的男人,她就可以隨便陪睡嗎?

誠然她接近他也有目的,可也因為他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呀。

不是單純的少女懷春,而是地獄裡的相濡以沫,怎麼才幾年,就相忘於江湖?

原來,她以為的相互救贖,其實只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她看著他,眼神是從沒有過的淡漠,“乖?要是我不呢?”

男人皺眉,眼裡全是不悅,“你要幹什麼?”

“我們完了。”這次,是南枳說的。

喬景樾愣怔片刻,忽然肆意的笑起來,“你在開玩笑?”

她小臉兒繃得死緊,“我跟你不一樣,我要麼就不說,說了就是來真的。喬景樾,我們完了,以後發情的時候,別再找我。”

男人臉上的笑意,一點點僵硬、消失,到最後一絲也看不到,同時消失的還有偽裝的溫和,一張臉,只剩下寒涼刺骨的冰冷。

他低低開口,聲音陰鷙,“一個嚴煦,一個黎霄,你覺得你有了靠山,可以一腳踢開我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