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枳忽然想起昨晚的事。

她被喬景樾按在樹上,一聲聲追問,“到底多少男人才能滿足你?”

“你勾引他們,到底是為了錢還是為了證明你的魅力?”

那時候很暗,她看不清他的眼神,想來就是現在這樣。

南枳淡淡的收回目光,心說晦氣。

仁安這麼大,他一個心外的負責人,跟骨科又不在同一棟樓,過來幹嘛?

正想著,那邊鬧起來,有吵嚷聲和女人尖刻的叫罵聲。

南枳驚訝,黎霄已大步走過去。

她想了想,也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等走近了,才發現心外來了不少人,姜依文身邊帶著個年輕的小姑娘,正指著陳悟罵。

陳悟戴著厚厚的黑邊眼鏡,像是被罵傻了,紅著臉低著頭,有時候辯解一兩句,也給淹沒在那女孩的高亢聲音裡。

本來,醫院的事兒南枳不好評價,可看到那個女孩的臉後,她的天平就向著陳悟傾斜。

是蔣青,姜依文的表妹,那晚在黃金臺和楊微微一起設計她的人。

這種德性,能幹出什麼好事來?

黎霄擋在了陳悟面前,厲聲對姜依文說:“你們不上班就去打掃太平間,幹嘛在我骨科咋咋呼呼?”

姜依文依然保持著她的淑女模樣,柔柔靜靜的說:“黎霄,對不起呀,你也勸勸陳悟,讓他把拿了蔣青的東西還回去。”

黎霄轉頭看著陳悟,“你拿她東西了?”

陳悟眼珠亂轉,忽然看到了南枳。

那一瞬,他就像是崩潰了,屈辱感加重,額頭上的青筋都掙出來。

他衝黎霄囁嚅,開始聲音很小,後面卻大起來,“我沒有,那是我的。”

“你胡說,論文明明是我寫的,陳悟你一個大男人好意思這麼顛倒黑白?你看看你自己,就像陰溝裡的老鼠,除了偷窺偷拍,還能幹什麼?你是個變態!”

蔣青成功的觸到了陳悟的痛點,特別在他傾慕的女孩面前被罵變態,陳悟的眼睛赤紅,徹底爆發了。

他揪住蔣青,提起拳頭就要打人。

喬景樾把人擋住,“要幹嘛,想滾出醫院?”

陳悟就像一隻受傷的小獸,嗚咽著道:“您閃開,我不想跟您動手。”

“就憑你,還不配。”

聽了這話,南枳翻了個白眼兒。

又是不配,男人不配女人不配,就他配,適合交配。

陳悟不敢動手,給喬景樾逼得都哭了。

黎霄上前,“喬教授,有什麼事院辦去解決,你帶著心外的人來我骨科鬧事,這有損醫院的名聲。”

喬景樾諷刺的勾勾唇,忽然目光落在了南枳臉上。

南枳心頭一凜,心說你們自己的破事兒,看我幹嘛,跟我有屁的關係。

她剛準備躲開點兒,蔣青突然指著她大喊,“南枳,一定是南枳,她先指使陳悟偷拍影片網暴喬教授,然後又讓陳悟偷我的論文,她就是恨我,要整我。”

南枳都沒想到自己躲著也中槍,她又往後退了退,準備離開。

蔣青的那些屁話,她不打算回應,反正嘴長在她臉上,不怕爛舌頭就說去。

更主要的是這個局她沒法參與,她誰都得罪不起。

其實別人也覺得蔣青發瘋,她和陳悟論文的事,怎麼也扯不到南枳頭上。

可就有人信,姜依文滿臉的淑女驚詫,“南枳,不會真是你吧?黃金臺的事早就過去了,青青也只是說了你幾句,你怎麼就能把她往死裡坑呢?”

得,仁安山上的筍,都給她們表姐妹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