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的樓最高。”

“你以為姜依文會跳樓?不,她那麼驕傲的人,不會死在你面前的。”

黎霄眼裡的驚訝一閃而過,還是覺得南枳的分析有道理。

不過,他也不放心,打了個電話讓那邊住院部的同事上去看。

倆個人一邊往外面走南枳一邊問:“這附近有沒有適合自殺的地方?”

“京都到處是高樓”

“有完沒完,她不會跳樓。我說的是水、鐵道……”

黎霄並不理解,“這些死法都會讓面目全非很難看,跟跳樓沒區別。”

南枳都要被這個棒槌氣死了,“可那邊人少呀,而且鐵軌代表的是遠方,水底也遠離世間一切,你懂嗎?”

黎霄並不懂,一個醫生去追求文科生的浪漫幹嘛?

不過他倒是想起,不遠處確實有一段鐵路軌道。

南枳立刻讓他去開車,等喬景樾找到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他們上車遠去。

喬景樾氣的都要噴氣了,他看到一輛來送人的車子,直接開啟車門上去,“跟上前面那輛車。”

“下去。喬景樾?”

喬景樾這才看清對方是熟人,而他上的這輛車是一輛綠色庫裡南。

司機手癱在方向盤上,看著泡臉上也湧起好奇,“哪裡去搶的?”

“眼不要可以捐給有需要的人,這麼明顯我生的,你看不出來嗎?”

“呵呵。”

“少廢話,幫我跟上前面那輛路虎。”

“那是黎霄,你追他幹嘛?你孩子的爹?”

“放屁,他車上有我孩子的媽。”

對方秒懂,立刻開車追上去。

但還是忍不住好奇,頻頻從後視鏡裡看泡芙。

喬景樾煩的厲害,“許梓言,你好好開車。”

男人冷峻的面容竟然也湧起苦澀,“我當初要是不離婚,孩子也有你女兒這麼大了,說不定可以和你結兒女親家。”

喬景樾盛懷宴許梓言賀懸,他們四個被人並稱為上京四少。

許梓言是他們當中英年早婚的,不過婚姻不幸福,聽說去年離了。

喬景樾沒心情去管他的那些桃花債,只讓他開快點。

南枳和黎霄已經到了鐵軌,本來她也想讓自己想多了,可看到站在鐵軌中央那道纖細的身影時,她嚇得臉色都白了。

她恨姜家人,也曾恨姜依文,但是她從沒想過要她去死。

四年前,她算計了她一次,雖然最後她是被蔣夢打去孩子,造成大出血差點沒了命,對她的懲罰已經夠了。

現在,那段恩怨已經隨著姜家人的死煙消雲散,她沒法眼睜睜看著姜依文去死。

黎霄顯然也看到了,他一腳剎車到底,汽車輪胎跟地面摩擦發出刺耳的聲音。

推開車門下去,他幾乎踉蹌著跑了過去。

南枳也跟著下去,卻沒有上前,能就姜依文的除了她自己,也就是黎霄。

“姜依文,你回來。”他吼的破音。

姜依文回頭看了一眼,對他微微一笑。

頭髮拂過她蒼白的面頰嫣紅的唇,在火車的汽笛聲中顯得那麼蒼涼。

“姜依文!”黎霄破碎的聲音跟火車發出的長鳴攪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