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人是蔣青帶她認識的?”

“對呀,你是不是覺得姜家高義?哪怕被楊群連累還不肯斷了往來?你想讓楊微微繼續跟著蔣青玩,以便她以後能嫁進豪門,可你並不知道,蔣夢之所以讓侄女跟楊微微在一起玩,是想要毀了她。”

“你胡說,不可能,她為什麼這麼做?”

黑暗裡猶如妖魅精怪的女孩兒終於站起來,一點點走出了黑暗。

她穿著一身黑色長裙,高高的領子一直杵到尖尖的下巴上,頭上披著一條黑色紗巾,把臉也遮住了大半,唯一清楚的就是那上漂亮到妖豔的眸子,在眼底有倆個通紅的血點兒,像是黑暗裡開放的曼珠沙華。

有那麼一瞬,張婕以為她是從地獄來的。

她強自鎮定,可發抖的聲音卻已經出賣了自己。

“你,你到底是誰?要幹什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楊微微毀在誰手裡。那麼優秀的女孩子卻在短短几個月裡染上了抽菸酗酒濫交甚至是溜冰,這到底是為什麼呀?”

前面那些,張婕都知道,她也無數次問過自己,到底是為什麼?甚至還一度自責,是自己和丈夫的離婚鬧得太難看,才讓她無臉見人自暴自棄。

現在聽眼前的人說,似乎是有人刻意引導。

南枳看著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信了。

微微踱著步子,帶起一陣異香,張婕聽她說:“楊姜家的破事只有你清楚,姜家真的放心你嗎?只有讓你們全家都死絕了,他們才真的安全。否則跟前些日子那樣的行賄醜聞還會繼續發生。”

這些話,南枳可不是第一個跟張婕說的。

她日夜提防的,也是這個。

直到蔣青帶著楊微微玩兒,她才對姜家放心,可現在……

南枳忽然拽住了她的手……冰冷的觸感讓她驚撥出聲,“你幹嘛?”

“你往這邊走,這個球檯子,對,用手摸摸,你的女兒,那個你認為的乖乖女,就在這裡,讓一個男孩兒生不如死。張女士,您以前可是一名法律工作者,您告訴我,是什麼樣扭曲的心理,才能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

張婕渾身一僵,跟著用力甩脫了南枳的鉗制,抖著手大聲說:“你,你是南枳。”

南枳摘下面紗,對她嫣然一笑,“是,但也不是,我是徐珂,我來向你討個公道。都說父債子償,那女兒做錯了事,是不是母親也要負責?”

張婕一直往後退,直到腰磕碰到球檯子才停下,她那張青白色的臉在暗淡的燈光下,像個鬼。

如果她是鬼,那麼南枳就是魔。

她傾身,按住了張婕的手臂,“感受到我的哭喊和絕望了嗎?張女士,你不是經常發表公益演說要幫助婦女兒童嗎?我這種特殊的群體,難道不該得到你的幫助嗎?”

“放,放手。不能怪微微,都是你不好,你害的我們家破人亡,他……”

“他做什麼了?是讓你丈夫貪汙還是讓他出軌還是讓你舉報?明明是你們,為了自己的利益狗咬狗,偏偏非要把錯推到別人身上。如果真的有那麼個人,也是蔣夢。她故意挑唆你女兒仇視徐珂釀下大禍,事後殺人滅口。張女士,你女兒的車禍,是蔣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