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賴賬?”

男人的面容沉靜,低頭看著她的時候,眼裡深情款款。

只可惜,南枳也低著頭,沒看到。

她吸吸鼻子,“那我恐怕要先欠著你的了,我答應了徐珂,要帶他回麗城去治療。”

“沈城的條件比那邊好。”

“可這裡的環境不利於他康復,你也知道,他最嚴重的是心裡的傷。”

喬景樾心裡更難受了,比知道她拿自己當工具、她一言不發就要逃往國外還要糟糕。

盛懷宴跟他說過徐珂的事,也猜測徐珂可能一直喜歡南枳。

那麼現在,南枳會不會因為同情,就把餘生都給了徐珂?

一想到這女人會屬於別人,哪怕那不是個正常男人,他也嫉妒的受不了。

見他的臉色越來越臭,南枳忙解釋,“是暫時的。”

當然是暫時的,等徐珂好一些,他們還是出國去。

喬景樾不同意,“作為醫生,我還是建議你留下,我會幫你找最好的心理醫生。”

南枳不是不心動,可她害怕這種心動。

他總是能掐住她的七寸,知道她需要的是什麼,可長久待下去,想要害她的人不可能不行動,到時候還不知道他會維護誰。

就好像現在這樣,他在徐珂的事上維護蔣夢,在舉報的事上維護她,大概他自己心裡找到了所謂的公平。

可錢能換徐珂嗎?不能!在絕對的勢力面前,他們普通人賤如草芥,連說不的權力都沒有。

“再說吧。”她推開喬景樾,要出去。

男人對她的敷衍很不滿意,想要教訓兩句,看她紅腫著眼睛憔悴的模樣,又忍住了。

南枳出去後,沒太把喬景樾說的那些放在心上。

現在,她什麼都不怕了。

大不了就是個死,她不怕,徐珂也不怕,但姜樹東家大業大,他怕。

喬景樾還不知道她心裡的打算,腦子裡卻想的是剛才盛懷宴在電話裡跟他說的那些。

“喬二,我們好容易才埋進去的棋子,你真要為一個女人就輕易摺進去嗎?”

他是怎麼回答的?就嗯了一聲,讓盛懷宴別廢話。

這些,他是沒法告訴那女人的,只能讓她誤會。

……

南枳守了徐珂一夜,期間他起來上廁所,南枳想要扶著,他忽然就爆發了,把她推開狠狠撞在了牆上,差點把她撞暈了。

好在他立刻清醒了,抱著南枳痛哭。

“南寶,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碰我,我太髒了。”

他一直說,還拼命的把自己團起來。

這是出事後,他第一次哭。

能哭出來是好的,南枳不顧他的推拒,用力摟著他,陪他在地上坐了一個多小時。

第二天,她渾身痠痛正難受著,黎霄來送飯,給她帶來了一個驚人的大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