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七章 皆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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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院規略顯殘酷。
可實際上,但凡能一步一個腳印走到大比的人,又有幾個為惡之人?
為惡者為提升修為不擇手段,或是習練損人利己之邪功,或是殺人無算。
豈會甘忍寂寞苦痛,花費最少三年時間,拿到州郡舉薦,再來參加武院大比?
即便所圖甚大,為了武院功法能忍受孤寂苦痛者,又豈會不知測心之事,自投羅網?
一旦邪功暴露,便是挖出祖輩高手,恐怕也難以從主測心關的大教習武幽手下逃得性命。
所以若是放在往年,公輸憲的問題就是廢話,因為少有測心不過關者。
可今年不一樣。
測心之難,堪稱近百年來最難,沒有之一。
所以公輸憲拿不準,除吳諱之外的其餘三人,到底過關沒有?
武幽明顯心情大好。
他笑吟吟的看著公輸憲,這個來自公輸氏的門生根骨極好,在很長一段時間中,曾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
“自然是過了。
你可是疑惑,明明那鍾毓秀薄涼無情,韓觀山自私自利,李冬夏性子極端,為何我還算他們過了?”
公輸憲點頭。
往年他並非主考,未曾過多關注測骨測心之事,只在事後隨意打聽一句。
可今年,他親眼見證了心關之難,自然感到疑惑。
“人,無論武者平民,皆無純粹的善與惡。
曾有先賢以黑白作比,這世間,哪裡來的非黑即白?
鍾毓秀是略顯薄涼,可她乃巖州鍾氏之後人,自小便集萬千寵愛於一身,嬌生慣養,又如何能推己及人,體會他人疾苦?
韓觀山乃城中八臂拳裘景雲的得意門生,加之幼年喪父,這才形成了自私之心。
至於李冬夏,出生郡城,命途多舛,卻仍以情義為重,幻身走上極端,也正因他重情重義。
莫要只以善惡觀人。
你已踏天,卻仍未見天地之廣,只知登高俯瞰。”
公輸憲渾身一震。
武幽一席話,竟讓他心有所悟,鞏固一番,修為必有長足的進步。
常言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同樣的話,聽在他人耳中,恐怕還會覺得這老頭在故弄玄虛。
可聽在正被天意所迷的公輸憲耳中,卻無疑於晨鐘暮鼓!
武幽含笑揮手,光幕消散,還保持著閉目姿態的四人先後甦醒,迷茫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