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〇回 終顯反志李農悲歌 冉閔魏國自立中原(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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琨華殿內,冉閔在整理甲冑,一旁的雙刃矛被宦官擦的閃閃發亮,今日冉閔欲領大軍出征襄國。
這時小內侍正在給冉閔系陰光鎧,冉閔向一旁的法饒問道:“法道長,今日出徵可是大吉?”
昔日東陰觀道士法饒,如今引為坐上賓,只見其在旁一手拿拂塵,一手掐指一算,臨了羅盤一撥弄,只言道:“陛下今日出徵是乃大吉之兆,我大魏將平定羯胡餘孽,一定天下。”
“天命所歸吾之願也,哈哈。”聽罷冉閔大笑,轉頭問旁邊的中常侍嚴震,“中常侍,侍奉前朝趙帝久矣,朕與那石氏先帝想比孰勝孰負?”
嚴震恭敬的說道:“陛下天縱英姿,羯趙餘胡豈能和真龍天子相比,石祗就如草上晨露,瞬息可滅。”
“中常侍繆讚了,人豈不自知。”冉閔揚起雙臂,此時內侍正在給他系腋下的鎧甲,“前朝趙帝石勒有言:‘若逢高皇,當北面而事之,然猶與韓、彭競鞭而爭先耳。倘遇光武者,當並驅於中原,未知鹿死誰手?’朕若逢石勒也當北面而事之,豈有今日南面而坐。”
嚴震不說話,只上前一邊替冉閔整理戰甲一邊說道:“陛下登基上應天命,下順人心,今日不同往日,石勒若活在今日,也只能給陛下牽馬執鞍。”
法饒在一旁嘲諷道:“嚴常侍好一張利嘴,怪不得歷數代趙皇而不倒?”
嚴震只在旁愈發的恭敬,不作聲。
“好了,君臣相知,臣子齊心,國乃可治。汝等留守鄴城,務必同舟共濟。”說著,拿起一旁的馬鞭,喚道,“來人,牽朕的朱龍寶馬來,朕要蕩平襄國。”
說完出殿,在皇城之中躍馬馳騁而去。
嚴震看著冉閔漸漸遠去的背影,只對法饒說道:“老臣在宮中特備齋菜,還望道長賞臉,以表老臣尊賢愛教之心。”
說完嚴震眼神一個示意,一小內侍趕忙上前,替法饒開路。
法饒看嚴震色慾恭,而禮欲至,也不客氣,只大步隨內侍上前。
少傾,趙升從偏殿進來,向嚴震進言道:“嚴常侍,冉閔確已出城,城中皆以妥當,只待大人一聲令下。”
嚴震此時轉變神色,臉色陰沉道:“冉閔本石氏養子,幸得垂簾,竟妄圖逆天改命,必不可行。來人傳信給尚書令王謨,侍中王衍,還有中郎將王擢,只待襄國趙軍進兵而來,合兵一處,吾等便舉事,佔領鄴城,阻冉閔歸路,如此大事可定。”
旁邊內侍趙升回道:“冉閔素有勇略,所帶乞活軍也是百戰精銳,是否等前方戰事甫定,再行……”
“不行,時不我待,如今石琨已佔據邯鄲,四方勢力盡皆向鄴城圍困,吾等若不能抓住時機,只能淪為下臣,吾已經居人下久矣,不願再等。”
趙升見他神情堅決,便道:“中常侍如此堅決,也罷,老奴這就去辦。”
鄴城郊外蒼亭
在營帳之內,王統只躬身將書信拿起,言道:“中庶子,我已經俱按照你的吩咐,吾已將將書信帶到,可否讓家父……”
“跪下!“慄特康只喝道。隨即一把拿起王統手上的書信將其轉呈給冉閔。
冉閔只細細閱讀,隨即額頭青筋暴起,只欲撕碎信件,隨即又緊握一團,緩緩說道:“吾自起兵以來,與李農同生共死,朕誠不信有今日之舉。”
王泰進言道:“自古共患難易,同享樂難,李農在石虎一朝本就居於司空高位,陛下只是一個小小的中郎將,今日陛下居帝位,他豈能敢於做一臣子。”
張艾亦說道:“如今鄴城之中諸胡盡失,只漢人士族大家和我乞活軍之軍中,幸得陛下簡拔,如今紛紛居朝中要職,士族之人豈能願我等與之同列。”
“李農若只有歸晉之志,朕……”
王泰大急道:“事已至此,陛下切勿再懷有婦人之仁,石鑑、石遵殷鑑未遠,軍中人望能與陛下匹敵者止李農一人爾,若不除之,恐鄴城將大亂,魏國不復存矣。”
“朕豈不知,然若非李農,朕豈有今日,功高德殊未可輕而弒之。”
“陛下!”王泰還想勸諫。
冉閔長嘆道:“若李農還與朕同心,無謀逆之舉,朕權且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