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回 張豺無計捉拿石韞 冉閔領軍終破鄴城(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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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城之南,蕩陰
石遵討伐張豺逆賊的大軍終於開到了。僅僅隔了月餘,石遵即將再次來到鄴城。只與上次不同,這一次石遵不是隻身而來,而是帶領諸將所率之十萬大軍。當此之時,其威勢之大,趙國無人能及,兵臨鄴城之下,虎視眈眈。
石遵登上一處高坡,馬鞭手指遠方,興奮的說道:“諸將請看,鄴城就在前方,孤光復我大趙基業就在眼前。”
孟準祝賀道:“恭賀彭城王撥亂反正,力挽狂瀾,我大趙錦繡江山終得以保全。”
“孟大人言辭卻是中肯,然其首功者……”說著,石遵揮手向下面的示意道,“請石閔。”
石閔只在不遠處,騎馬躍上高坡,下馬說道:“拜見彭城王。”
“石將軍快快請起。”石遵只雙手扶起石閔,一手握著石閔,一手握著孟準,一同走向前方,立定,注視遠方“今次起事,幸得兩愛卿之力。我石趙苦於內亂久矣,今當同心同德共襄盛舉。”
石閔只舒展其披風,笑言道:“陛下所言甚是,我趙國之境內,五胡四夷雜處,俱為一體,當別無差別。如此借諸族之力,我趙國當無敵於華夏。”
孟準只暼了他一眼,徑直向石遵進言道:“雖言如此,胡漢之大防不得不防啊。”
石閔意欲爭辯,石遵忙勸阻道:“好了,二位皆是我趙國復興之股肱之臣,當同心同德,今張豺引軍與我在蕩陰對峙,兩位愛卿以為如何?”
石閔略一思索,深邃的瞳孔似看到那幾十年前的蕩陰之戰,說道:“八王之亂時,東海王司馬越挾晉惠帝北擊成都王司馬穎,晉王師敗於此地,晉室傾頹不復振作,今我舉大軍與逆賊會戰此處將一戰而定鼎。”
孟準對石閔放低姿態,身形矮了半分,堆笑道:“石閔果是豪邁,既如此有勞將軍為我前鋒,開啟往鄴城的通路。”
“呵,果然動嘴皮子是得不了江山的。”石閔只一個箭步跨向他的朱龍馬,操起他的雙刃矛,在馬上對下面的眾將士說道,“眾人隨我為全軍開啟出路。”
隨著一聲哨響,石閔在前,眾將士滾滾向蕩陰開去。
眼瞅著石閔離去的背影,夕陽的餘暉落在孟準的臉上顯得格外的陰鷙。
“陛下,石閔終非我羯族一員,漢人如此起事恐對陛下不利。”
石遵看著空空蕩蕩的大帳,悵然若失,許久長嘆一聲:“如今石氏諸子之中豈有石閔這般聲威,離了他誠是不行啊。”
“陛下,自古飛鳥盡良弓藏,這石閔這把勁弓恐終會射中石氏一族,望陛下早做思量。”
鄴城的詔獄裡。一行人獄卒拿著枷鎖,鏈條,敲打著獄門走到一處尚且陰亮的號房。
“出來,你的苦日子快結束了。”一個上了年紀老獄卒嘴裡碎碎道。
獄門緩緩開啟,一個清秀的人女子,連帶著旁邊的一個侍女被隨行的女婢扶了出來。
那獄卒剛想給她倆上枷號,就被旁邊的侍女申飭,“你們都給我退下,這是劉太后要的人,快滾。”
隨即那個侍女往號房裡說道:“石韞公主,劉太后有請。”
鄴城鄴宮寺
石韞被侍女梳洗一新,載著油壁車裡,往鄴宮寺載去。
“吱~”沉重的寺門開啟了,石韞走進昏暗的廟宇,佛像前,劉太后正在誠心禱告。旁邊的石世在側。
一個侍女從門口一陣小跑,走到劉太后跟前耳語了幾句。劉太后聞訊緩緩起身,回頭,說道:“石韞,果好久不見。”隨即示意左右侍女盡皆退出,寺內只剩劉太后、石韞、石世三人。
石韞緩緩的走過來,向前一施禮,說道:“劉後、不太后別來無恙。”
寺中只燭火搖曳,映襯著佛像一半陰一半暗卻是有點瘮人。
“石韞,汝終於得償所願,‘殿乎?殿乎?棘子成林,將壞人衣’。大和尚一語成箴,我趙國基業將盡毀於石閔之手,”劉太后終於忍不住,爆發道:“你開心了,終於可以報你父親的仇了。”說完劉太后再也撐不住了,俯下身來抱住石世,“可憐我家的世兒。”
石韞緊緊握住拳頭,一字一句吐道:“劉太后殘害先帝骨肉,張豺賣官鬻爵,朝政皆出自朋黨親族之事,我臣不忍趙國江山毀於汝等婦人之手。”
劉太后怨憤道:“我一婦人死就死了,奈何要謀害我世兒。”
石韞頓生疑慮,“太后這是何意?”
“這是檄文,你自己看吧。”劉後說完從身後抽出一冊布帛,扔給石韞。
石韞撿起,只湊著那幽暗的燭火看到。其上大意寫著:“王室多難,女主臨朝,奸臣用事……石遵年長且賢,先帝有意許之帝位,石世衝幼……當退位讓賢,以膺天命。”
“本宮已聽說,石遵已立石閔為太子,汝家天下如今要落入外人之手,汝九泉之下有何面目面對石氏的列祖列宗。”
“不會的,石閔不會的。”石韞只呆呆的坐在那裡。
劉太后扶住石世的肩膀,眼睛直視著他,說道:“世兒,你可知道嗎?為君者喜怒不形於色,所謂孤家寡人,你終是沒有朋友。”
石世莊重的點點頭。
“咚!”寺門被軍士一把撞開,張豺領兵進來,只瞧見了地板上的石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