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侍從涅皓向世子進言道:“世子,此人具有如此騎射之能事,可入我燕軍之中,做一校尉則何如?”

“唉,”世子不置可否說道,“軍中粗鄙,不及壯士之雄偉。”

說完便上前,拉住那人手說道:“壯士偉哉。”世子不由得稱讚道,“壯士不比拘泥於文書之中,可入我親衛之中,如何?”

只見那人跪下拜謝道:“多謝公子知遇之恩,臣定當竭誠效命,在所不辭。”

“壯士快快起身,可否告知在下姓名。”

“孟高”

“得孟子之高義。”世子用力點拍了下他肩膀,“壯士隨我,我定不負壯士高義。”

世子攜孟高登臺,向眾人說道:“今我燕國,欲大出天下,必與眾人等同舟共濟,凡有一技之長皆可投奔我燕庭我燕國來者不拒,今我得孟高便是陰證。”

只見一學子領頭說道:“世子賢陰,我等感佩,願追隨世子。”

眾人皆曰:“願追隨世子。”

遷新都的這幾年,國中之事雖然煩亂,但是諸事皆安,國中風調雨順,四夷鹹服,燕王身體也漸漸起色了不少。

這一日風和日麗,暑氣也漸漸消散,北境之內的朔風一日緊似一日。燕王在居所之內,處理公文俱已完畢,長長的伸了一個懶腰,遙望窗外之景,樹葉開始泛紅,已是過了夏收時節。

胡馬依北風,越鳥巢南枝,自古逢秋多感傷懷憂,這霸兒鎮守徒河時日日久,不知天氣寒涼了沒有,衣物增加了沒有,便喚平伯說道:“移駕,往蘭妃宮去。”

“燕王駕到。”隨著平伯一聲喊聲,燕王緩步走進蘭妃的寢宮,

蘭妃慌慌張張忙欠身行禮。燕王這幾日身體欠安,久未往後宮去,見到蘭妃之時竟覺得有些恍如隔世。忙攙起蘭妃,牽著她的並席坐下。

只見燕王細細的撫摸著蘭妃的珠翠,秀髮,卻忽見在一簇青絲之中,驚顯一縷白髮。

“蘭妃這幾日,也為霸兒之事,日漸操勞了。”

蘭妃淡淡的說道:“霸兒煩勞我王費心,臣妾謝過燕王。”

“蘭妃不必多禮,我觀霸兒,徒河之任甚佳,今年歲末當復召霸兒回都。”

蘭妃依然平淡的說道:“臣妾謝過我王。”

燕王感覺蘭妃不復昨日那般溫柔,對他也沒有在舊都之中熱烈。也難怪,如今燕國已非昨日可比,放眼北境無與匹敵者,遷都以來諸臣王公盡得封賞,徒霸兒與蘭妃不能母子相見,頗令蘭妃不快,卻又不好發作。

燕王看著蘭妃平靜的臉色,端詳很久,卻不知那來的力氣,一把摟住,便摟便說道:“孤,許段先嫁與霸兒,擇日即可。”

蘭妃剛要掙脫,卻被燕王那話怔住了,停下掙扎的手,道:“燕王當真?”

燕王碰了碰蘭妃的鼻子,“孤何曾騙過你?”

“那臣妾替霸兒多謝我王。”

“你卻要如何謝我呢?”燕王今日身體卻是康健,手卻不安分了。

蘭妃嗔羞,忙遮蔽左右婢女內侍。

“大王卻是雄武,小女定竭誠以效命。”

燕王擁她入榻,耳鬢廝磨,邊解衣寬頻婆娑其身,邊道:“哈哈,就你能言。”

日頭卻也是漸漸西沉,蘭妃宮裡華燈初上,燕王緩緩從蘭妃榻上醒來,卻見蘭妃靜靜的坐在側旁,長髮瀑床,梳子梳髮,甚是迷人。

燕王只躺在床上靜靜的看著她,忽然說道:“若孤能假命於天幾年,平定天下,廣樹恩義,屬大臣輔之,則立霸兒為世子如何?”

蘭妃停住了自己的梳頭的手,只停了好一會兒。

蘭妃頭深深的埋入燕王的胸膛,抱著他的渾厚的肩頭說道:“若尋常人聽此定開心不已?然臣妾心實憂懼,不能自已,幸邪?禍邪?”

燕王緊緊的摟著蘭妃:“愛妃,孤實愛霸兒,不能自已,蘭妃賢陰,霸兒聰穎,如今天下大亂,立為世子不亦喜,不立為世子不亦憂,且看天命吧。”

忽然一內侍匆匆趕來,“啟稟我王,斥候來報,趙國將有大亂了。”

燕王慌忙起身,匆匆覽過,轉身對蘭妃說道:“你且記為父之言,不宜喜,不宜憂,趙國崩壞就從太子始。”

說罷起身,對內侍說道:“速叫朝中大臣,及眾留守王公齊聚新昌殿,趙國有變,我燕國當早做準備。”。

說完欲更衣,出門。

蘭妃趕緊喚小艾過來,蘭妃細細的給燕王穿衣整理罩衫,細細的圍上玉石金扣腰帶,緊緊的抱住燕王許久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