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梆梆!”劇烈的敲門聲把許懷夕驚醒。

她猛地坐起身,發現天還沒亮透,屋裡黑乎乎的。

“死丫頭,還不起來!”

李婆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第一天就想偷懶?”

許懷夕趕緊披上衣服,手忙腳亂地繫好衣帶。

剛開啟門,一個木盆就塞進了她懷裡。

“去井邊打水,把西院的地擦一遍。”

李婆子打了個哈欠,“擦完去廚房幫忙。”

清晨的井水冰涼刺骨。

許懷夕咬著牙把抹布浸溼,跪在地上開始擦洗迴廊的地板。

她的膝蓋很快就疼了起來,手指凍得通紅。

擦到一半時,肚子咕嚕嚕直叫。

從昨天到現在,她只吃了半塊幹餅。

“新來的?”

一個尖細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許懷夕回頭,看見一個穿著粉色比甲的丫鬟,手裡端著個托盤。

“問你話呢,啞巴了?”

那丫鬟走近了,許懷夕聞到她身上有淡淡的脂粉香。

許懷夕指了指自己的喉嚨,搖搖頭。

“真晦氣,原來真是個啞巴。”

丫鬟撇撇嘴,“我是大公子房裡的春胭。你把這藥送到二公子房裡去,廚房張媽忙不過來。”

許懷夕接過托盤,上面放著一個青瓷藥碗,還冒著熱氣。

她小心翼翼地端著,按照昨天李婆子指的路往二公子的住處走去。

轉過一道迴廊時,她突然聽見“喵”的一聲,一隻雜色的貓從屋簷上跳下來,正好撞在她腿上。

許懷夕一個踉蹌,藥碗“咣噹”一聲摔在地上,碎成了好幾片,黑褐色的藥汁濺了一地。

“哎呀!”春胭聞聲跑來,看見地上的碎片,臉都氣紅了。

“你個沒用的東西!這可是二公子的補藥,值三兩銀子呢!”

許懷夕跪在地上,手忙腳亂地撿碎片,一不小心被割破了手指,血珠立刻冒了出來。

“怎麼回事?“一個威嚴的聲音傳來。

許懷夕抬頭,看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站在臺階上,穿著藏青色的綢緞長袍,腰間掛著玉佩。

“老爺”,春胭立刻變了臉色,福了福身,“這新來的丫頭把二公子的藥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