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綁了?

正常人會說這種話嗎?

蘇憶當時就懵了,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會不會是哪個山頭山大王的兒子,否則怎麼會有這麼重的匪氣。

接著,眼前一黑,一股濃烈的香料味直衝鼻端。

李承乾看著掀翻胡商攤子,隨手抖開一條麻袋將蘇憶裝進去的席君買,整個人都不好了。

“瘋了吧你,幹嘛啊?”

席君買剛把麻袋套好,正準備扛起來跑呢,聞言一愣:“公子,你不是說要把人綁回去嗎?”

“我說的是綁,算了算了,別管她了,西市署的人來了,趕快走。”

懶得跟席君買這個憨憨解釋,李承乾越過還在麻袋裡面不斷掙扎的蘇憶,帶著席君買三人擠出人群,落荒而逃,留下身後販賣香料的胡商看著散落滿地的貨物慾哭無淚。

剛賣出去的那袋孜然他的確是賺了不少,可現在貨物散落一地,就算能收回來怕是也很難賣出一個好價錢,悲劇啊,早知道就不應該留下看熱鬧才是。

“怎麼回事,是誰在鬧事!”

如同電影裡演的,官差總會在事情發生之後姍姍來遲,這次也不列外,當西市署負責治安的官員趕到現場的時候,肇事者早已經逃之夭夭,原地只留下被打成豬頭的陳仲方和人事不知的隨從,還有就是剛從麻袋裡面掙脫出來,身上帶著濃濃的香料味的蘇憶。

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秦山就是一陣頭大,從被打者的衣著來看,這顯然是一起鬥毆的案子,畢竟窮不與富鬥,富不與官鬥,正常情況下絕不會有普通人跟官宦子弟起衝突。

事情也的確跟秦山猜測的差不多,派人把癱倒在地的陳仲方從地上扶起來,見到有官家人在場,鼻青臉腫的陳仲方憤怒的咆哮道:“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本公子在西市被人打了,你們現在竟然才過來。”

“這位公子……”

“什麼這位公子,我是陳仲方,秦山,我看你是不想幹了是吧,連我都不認識。”可能是動作過大,牽動了傷口,疼的陳仲方一陣齜牙咧嘴。

陳仲方?宰相陳叔達的嫡親孫子?

秦山倒是認識陳仲方,但也就是點頭之交,畢竟幹他這一行的牛鬼蛇神都要打交道,尤其是經常在長安城亂竄的紈絝子弟,就算叫不出名字,大多也都見過。

不過,陳仲方這次被打的實在是太慘了,不開口估計他親孃都不一定認識他,更何況只有一面之緣的秦山。

“原來是陳公子,不好意思,剛剛一時間沒認出來。”隨意打個哈哈敷衍著,秦山雖然只是一個負責西市署治安的小小官吏,但背景卻並不比陳仲方弱多少,對他的威脅壓根就沒放在心上,指了指蹲在不過處默默啜泣的蘇憶問道:“那位,是你的女伴吧?”

女伴?

陳仲方這才想起蘇憶來,連順著秦山手指的方向看去,但見原本還是明眸皓齒的蘇憶此時身上滿是香料的粉末,頭上的髮簪歪在一邊,正淚眼婆娑的看著自己。

完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