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騷操作開始!(求訂閱!)(第1/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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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小心地把血管簡單分離出來一截,便看到,血管的走形,已然是離斷的節段狀態。
再回想起之前在ppt上看到的大體圖片,周成內心真的用家鄉話來形容了。
麻皮稀爛一條腿。
周成有些腦殼痛,操作稍稍中斷了一下。
在周成的對面,李玄德並未怪罪周成,而是內心一沉地說:“血管的狀態很是堪憂啊,可能我們之前對創面的估計,還是保守了。之前的滲血,並非從肌肉中滲出,而是這種血管段。”
血管狀態,並不是周成操作造成,反而,周成能夠如此麻利地將血管段從肌肉組織中找出來,就是很艱難的事情。
(註解:科普小試驗,家家戶戶都可以買到豬肉,豬肉的肌肉裡有滋養血管的……)
“小周,要不要出去直接和家屬談截肢?”李玄德很快就把心思沉穩下來。
努力,他們做足了,從十點到凌晨的三點,五個小時的時間,都用來做清創、把裡面的各種雜物都一一小心地剝離而出,把軟組織床給接好,而且還把比較大的血管也都請血管外科縫合了起來。
可有時候,努力並不一定就能夠得到很讓人滿意的結果,學會坦誠地面對一切災難,放過自己,也是對自己的一種救贖。
人力有窮時,沒必要事事斤斤計較,即便這樣的事情,落在了自己的頭上,依然如此,為難他人的時候,自己未必開心,但別人一定是痛苦的。
周成知道這並非李玄德的本意,若他不想為了這個大學生,早就截肢算了。但是,既然努力都做到了現在這一步,大家也都熬夜了這麼久,該努力地還是要努力一下的。
抬頭說:“李教授,再看看裡面的具體情況吧,我這都還才剛開始。只是辛苦你們還要多熬一段時間了。”
李玄德笑笑,不在意:“反正都熬到這個時候了。”
話到這裡,大家就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努力做出最後的掙扎。
然後,李玄德就又看到,周成把這細小地鑷子再往裡送後,又是取出來了一節血管段,裡面還血湖湖的,有血管壁破裂,透爛掉了。
不過周成仍沒放棄,繼續去從其他地方,再取了這樣的血管段組織出來。
這個被碾壓過的軟組織,真的觸目驚心啊,這裡面的血管段,都被壓成了這樣,未免有些太可怕。
就在周成取出了三塊肌肉內的血管組織,依舊如此後。
李玄德覺得,還是自己先看開點,不要再讓周成為難為好:“小周,停止手術吧,我去跟家屬談,這個腿保不住了,保住了以後可能都廢掉了。”
認識到現代醫學的侷限性,認知到人力有窮時,知道人的力量幾斤幾兩,是現代醫學一個必備的基本功。
李玄德覺得自己還是放過周成比較好,這樣的組織結構,且不說如何重建血運是難題,即便是重建了起來,依然是一條廢掉的腿,不可能有功能。
周成的能力和實力已經是達到了一個極限了,但這個極限,還無法逆轉目前的創傷造成的惡果,這就是活生生的、且殘酷的現實。
李玄德就是這一臺手術的最高掌控者,他有絕對的決議權。
這回,卻是周成伸手攔住了準備下臺的李玄德,說:“李教授,再等等,再看看,未必沒有辦法。”
周成的腦子在快速地轉動,而後又問:“李教授?這個病人,術前有沒有談過會在健側肢體,作切口的可能性啊?”
李玄德下臺的動作一滯,略有不解問:“小周,你想怎麼做?”
作為魔都交大附屬仁濟醫院的骨科大主任,創傷外科的主任,想把仁濟醫院的骨科實力帶起來,是他的目標,但同樣的,作為大主任該有的擔當和魄力,李玄德是不缺的。
他沒有親自和家屬面談,但是他可以授意人去談,可要先知道周成的具體思路。
“健側肢體,存在著豐富的血運迴圈,即便是我取了幾條動脈血管,仍然能夠透過重建側支迴圈,來達到提供血運的程度。”
“而我們取出來的這些滋養動脈,便可作為患側肌肉間的血管床,提供動脈所用。並不會影響到患者健側的情況,是最好的滋養動脈替代物。”在術中,話不能太多,但意思得表達貼切。
周成因此只說了一半,留了一半白。
可李玄德教授是什麼樣的人,立刻就聽懂了周成的意思,血管移植術,而且還是滋養動脈移植術,同樣,這也是肌肉內血管重建術。
血管動脈移植術,是血管縫合和切斷的聯合體,也是變種,重建術依然如此。只是,血管外科大多實施的手術,是大血管的,無暇顧及到小動脈。
這樣的手術,原理上並不難,但是這麼細小的動脈,找到就極為困難,要找到完整的解剖結構,需要非常耐心的事情,移植過程,更是難以想象的事情。
這麼高難度的術式,這是人能夠想象得到的,但是是人能夠完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