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然也深深看向她,有些疑惑。

“不用多想,你主子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她,現在有了身孕……”柳寒兮輕聲道,言語間盡是柔情,“答應我,勸勸你主子,對她好些,出了事後悔就來不及了。”

和景然面無表情,握拳的手鬆開了,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他知道,自己的拳握得再緊都沒有用。柳寒兮若要跑,那是多麼容易的事,只不過,她要顧看的人太多,自然也就不會跑了。

“王妃……你……”和景然不禁皺起了眉。

“就這樣吧,累了,不想說話了。”柳寒兮收起了笑的表情,一臉冷酷,鮮血已經她臉上乾涸。

和景然默默解下自己的雪披,遞了過去,他看到柳寒兮為了行動方便只穿了單衣,連襖都沒有穿。

柳寒兮搖搖頭。和景然站起身,親手將雪披披在了她的身上。

“多謝。”柳寒兮輕聲道謝,閉上了雙眼。

和景然輕輕吐了一口氣,在捉到柳寒兮時的興奮與激動,在聽到她短短几句話後頓時煙消雲散了。

有的只有淋淋冷汗。

馬車直接駕進了刑部,柳寒兮也被送進了一間還算像樣的刑房。畢竟身份在那裡,也是要與普通人區別對待的。

一番折騰下來,天色已明。

華青空不會趕來,不過寅時他不會醒,要在他來之前把事情辦完。

柳寒兮催促和景然:“就不必休息了,快些吧!直接寫好供低,我畫押便是。你將證據與證詞交與皇上去。跑我也肯定是要跑的,不可能為了你們這些破事兒死在這裡,那多不值當。但會過幾日等定下了罪再走。還有,到時你不要罰當職守衛,畢竟他們也攔不住我。”

一頓話下來,把一直在景然身側的澤宇、曹玠給驚呆了。都忍不住細細打量柳寒兮來。

和景然擰著眉頭往外走,馬上就到可以進宮的時辰了,他也很急,他和柳寒兮想的一樣,要一把給敲定了,於是急急去辦。

他命澤宇、曹玠親自守衛。

兩人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場面,澤宇還上過戰場,但自從在別院見到了柳寒兮的獸和晚上獸吃人的情形時,不由就很緊張。

“曹令史,我有一事相求。”在禁聲了良久之後,柳寒兮對門口的曹玠說。

曹玠驚了驚,不由忙應:“瑨王妃,不敢,請說。”

“今天那具屍體,請您找人單獨放一室,我家姐姐人不怎麼樣,但現在死了,柳家大小姐的體面還是要有的,總不得讓她與這許多人擺在一起的。”柳寒兮輕輕吐出了這句話。

門外的兩人已經心驚不已。

原來,今日被咬死的,是她的姐姐柳家大小姐柳冰蓮。當時天暗,她也一時沒有認出來,殺了巨犬後,離得近了,才看到原來是她。

“好,我這就安排人去辦。”曹玠答。

“還有,若是要請人來認屍,儘量就不要我老父親去看了。他年事已高,七個孩子中他又最愛我大姐,看到她那副模樣,怕是會受不了。”柳寒兮又接著道,態度溫軟,與之前的御獸殺人的那位,彷彿不是一個人了。

“好。”曹玠又應下了。

柳寒兮自此再沒有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