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景然以輕功最先趕到,他看到一隻身披彩色毛髮的巨犬正用爪子拔弄著一具破爛不堪的屍體,一邊拔弄還一邊低頭嗅著、咬著。而它的不遠處站著一位身材欣長的女子。

和景然只看到她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服,臉與脖頸上全是鮮紅的血跡,血跡讓她看不清面貌,但這血配上她冷酷的眸子,真讓人感覺膽寒又絕美。

不用猜,不是柳寒兮又會是誰。

“果然是你!”和景然叫著上前,將興奮都寫在了臉上。

小炫迴轉身看著和景然,呲著牙,吼了一聲,想要攔在柳寒兮身前。

“小炫,退。”柳寒兮叫住了它。

“現在人贓俱獲,瑨王妃還要如何抵賴?”和景然並不害怕小炫,他顯然知道里裡外外有這麼雙眼睛看著,柳寒兮不敢將他怎麼樣。

“人不是我殺的,我是來救人,只是沒有來得及而已。咬死他的獸已經為我所滅。”柳寒兮將實情講了出來。

她相信,就算她不講,這和景然也一定在哪個屋裡看了個仔仔細細。

“哼!給我拿下!”和景然一抬頭,命令道。

“這……大人……”大家都很為難。

一個神獸,你要怎麼抓?如何抓得住?

一位王妃,能不能抓?有沒有本事抓?

“你們幾個將這東西拿網罩住!你們幾個給王妃上具!”和景然吩咐道。

柳寒兮輕嘆一口氣,又朝和景然笑道:“和大人,我跟你走。這獸你捉不了,一切罪責都算我的。”

她又對身邊的小炫說:“走!”

小炫聽了令,直接腳下生雲,騰空而去。

眾人都驚呼著,忘記了要來鎖柳寒兮。

柳寒兮朝和景然伸出了手:“您自己來,其他人,不配。”她眼神凜凜,輕斜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桀驁不凡。

和景然咬著牙從身旁的澤宇手中奪下鎖具,親自扣在了柳寒兮伸出的雙手之上。

此時,和景然的另一位侍從曹玠已經將馬車趕了過來。

“我帶王妃先回刑部,你們將這屍首帶回去,將這條巷子裡的所有物證都一一收好,全部帶回來,一片紗都不要遺漏!”和景然此刻便有了刑部尚書的模樣。

他朝柳寒兮做了個請的動作,柳寒兮便款款向車邊走去。

仍是那駕輕便馬車,仍是那般逼仄,和景然也依舊是那樣不屑的表情,而柳寒兮也仍是笑盈盈的模樣。

“和大人,怎你就覺得我瑨王不如那彥王呢?”柳寒兮直接明說了。

“王妃這是什麼話,各王我都一樣敬重!”和景然略有些吃驚,但那神色一瞬便不見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自知此次逃不掉,也無所謂。可您有沒有想過,我平民小家七女兒,本就配不得瑨王殿下,除掉我,上的會是誰?可會是更麻煩的主?例如……侍中大人長女?還是肅遠將軍嫡女?或者……明澤國公主?”柳寒兮呵呵一笑,彷彿說的是別人的事一樣風輕雲淡。

和景然嘴角抽動了下,沒有答話。

“你不要緊張,一會到刑部,我便不會再開口了,供紙任你來寫,只要不牽連我家王爺便好。趁著現在沒人我和你聊兩句。如果,我說如果,人真不是我殺的,你可要提醒一下您那位主子了,下一個可能就是他。”柳寒兮露出極富深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