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戰慄群島中,只有酒精才能讓人安眠嗎?

諾克圖安並不怎麼清楚。不過,酒精的確是從自己來到這片大地開始,到進城為止,唯一能夠讓自己悠閒的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的東西。

在一座簡單的二層小樓中醒來,諾克圖安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雖說和那頭龍戰鬥之後自己也失去了意識……不,那應該不叫睡眠吧。

他搖頭苦笑了一陣。自從來到這片大地之後,這還是唯一一次自己想要的休息。

只是依然不知道睡了多久。太陽執拗的掛在天穹頂端,即使躲在建築物裡也能感覺到它傳出的熱浪。

心中的的煩悶感少了很多,一身輕鬆的諾克圖安站起了身,走到了窗邊,目光望向了下方的街道。

依舊冷冷清清的。沒有人,甚至沒個動物,只有一片荒無人煙的景色,和被曬得發燙的黑色石板路。

真是一座讓人倒胃口的城市。

在這片混亂的大地上,自己想要前進就必須保持清醒。想要清醒就需要睡眠,而能帶來睡眠的,估計只有朝著自己腦袋狠狠地來一下,或者是簡單點的,喝點酒。

諾克圖安還沒有自殘的習慣。想都不用想就能決定,果然還是酒更好一些。

也許自己還是得轉身,回到釘子街酒館。目光投向了城市的內部,長的離譜的街道一直延伸到極遠的地平線上。

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酒館呢。

只是,不知道他收不收金幣?

從錢包中掏出一枚次金,做工考究的鍍金硬幣在陽光的照耀下反射著鮮豔的金色光芒。

想到那鮮血淋漓的酒館大廳,諾克圖安的心中出現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不如回去問一下吧。握緊了拳頭,將硬幣收在手中,諾克圖安轉身走下了這座二層小樓。

……

再次來到釘子街酒館的時候,大廳中的屍體已經消失不見了,只有牆面上還殘留著或是暗紅或是已經發黑的血跡。酒館大門像是在歡迎所有人一樣大大的敞開著,卻不見吧檯後的那個年輕人,也看不到守門的壯漢。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營業。諾克圖安握緊了劍柄,謹慎的走進了酒館之中。

啪,一盞油燈在自己的身邊突然亮起。火光照亮了年輕人的臉龐。他的雙眼依舊用黑布包裹著,不過那張臉卻已經不再像之前一樣充滿了腐爛的凹陷了。

至少是一張能看的人臉,但是,那張臉上依舊讀不出他真實的情緒。諾克圖安所能看到的,就只能看到一副虛偽的笑容。

諾克圖安皺了皺眉。這種感覺……沒錯,就像是貼了一張屬於別人的臉皮在自己的臉上一樣。

“啊,您回來了。睡得好嗎?”

簡直就像是在面對一個會說話的木偶一樣。年輕人的話語生硬又虛偽,著實讓人沒什麼好心情。諾克圖安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莫名的焦慮又出現在了心中。他向後退了一步,開口說道:

“你說的沒錯,酒精確實可以讓人好好的睡上一覺。我想知道,你這裡的酒……賣嗎?”

年輕人抬了抬眉毛,那張臉似乎也隨著他的動作而略微移動了一下,下巴的部分不再完美。不過他像是毫不在意一樣,只是繼續流露著淡淡的微笑。

“賣,當然賣。也有不少顧客希望將這裡的美酒帶走呢。只不過,您能給我什麼?”

“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