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

楚竹煦輕握腰間的玉佩,垂眸邁開步伐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至於他方才為什麼會對一個被他打上“蠢貨”的公主房間矗立如此之久。

這件事情也只有楚竹煦他自己知道。

深夜。

南山別莊又恢復到一片安靜祥和的模樣。

楚竹煦睡在床榻之上,屋內焚著淺淡的香,薄紗垂落在床榻的兩邊。

錦被遮蓋在他結實的身上,單薄的衣裳領口大開,露出精緻漂結實的肌肉。

劍眉不展,看上去就像是在做噩夢。

夢裡面,漫天紅光,到處都是被血色染紅的土壤。

哀嚎,哭叫。

他好像還聽到了皇妹喊他的聲音,但夢裡面的他腳步卻沒有停住,隱約還能夠看到他手上面都是傷口,鮮血順著垂下的手臂不斷滴落在土地上,浸入深土。

夢裡的人,一步一步走上類似於祭臺一樣的高臺。

走近……

他才看清楚,臺子上面供奉的牌位是誰的。

楚隋帝楚竹煦之妻梁瓷笙。

那些全然堵塞在胸口中找不到發洩口的鬱氣,一瞬間就像是找到了出口,猛地一刺激,楚竹煦左胸膛宛如被千斤重的石頭狠壓而過,疼得他瞪大眼,翻床,從床上面直愣愣地摔落在地上面。

守夜在外面的銀面連忙清醒,抱著劍貼近門,“主子,你沒事吧?”

楚竹煦喘著粗氣,將自己身上快要掉落的衣裳穿好,悶聲道:“我沒事,你別進來。”

銀面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他還是擔心楚竹煦會出什麼事情。

楚竹煦從床邊站起來,落座在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口飲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