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有點冷,從嘴裡說出來的話也不客氣,她早就看不慣盧家這些人,一個個的,沒有一個心眼的,正的靜想著在這裡當攪屎棍,啥正事兒也不幹,啥好話也不說,就知道一天到晚的算計別人。如果算計不到,就懷恨在心,在心裡面暗戳戳的,想著讓別人倒黴。

別看他們話說的漂亮,說啥賢良淑德,溫良恭儉,相夫教子,與人友好……一個個話說的漂亮,但是這做的時候,比誰都不如。

看看他們對盧偉良和他幾個妹妹做的事情,有哪一件事情是拿得出手的?

自己手裡都不乾淨,還好意思上躥下跳的說別人,臉咋那麼大呢?

不過今天是好日子,沒必要跟他們吵架,就當他們是汪汪亂吠的狗算了,何必理會?

然而他是這麼想的,別人卻不想息事寧人,他們今天來心裡老大的不爽了。雖然是為了做面子,但是也不妨礙他們找茬兒。

更何況,現在在屋子裡的這些人,全部都是自家人誰還不知道誰心裡的那些小心思,所以早就暴露了,不用再計較那麼多。

族長夫人聽他們這麼說,最多也就申飭幾句,罵兩句又不會掉塊肉,說不準還覺得他們講的有道理,站在他們這一邊,同仇敵愾的幫著他們討伐林氏。

畢竟他們這些人才是姓盧的,真正意義上的一家人,而林氏算什麼?一個外人,就算她家很有錢又怎麼樣?

也沒看見江文珊嫁過來以後,在族裡這些人好啊,族裡的人都沒有得到好處,怎麼可能為他們說話?

“親家伯母這話說的,好像盧佳做什麼情都對一樣。是我知道盧家懂事聽話,在你看來什麼都好,但是就算他人再好,咱也不能昧著良心說,她做什麼事情都是對的。”

“要是盧家嫁過去以後,做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人家說兩句教訓一下怎麼了?怎麼就覺得是別人欺負她,按您說的,她要是不忍著,還覺得自己做的對,跟夫家的人擰起來,天天在家裡面攪風攪雨,大鬧天宮,不光他自己不好過,而且還會影響到我們盧家的女兒。”

“我這麼說,也就是想讓她遇事的時候多想想,不要因為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就啥也不管,想在家裡面有你們撐腰,到時候釀成大禍。”

“這過日子稍微忍讓一點,不要太大脾氣,你讓著我,我讓著你,這不是應該的嗎?而親家伯母的話,聽起來總是讓人覺得膽戰心驚啊。”

林氏冷笑:“你也說了,得是你讓著我,我讓著你才行。總不能夠讓我一直讓著你如家這孩子是什麼樣的人?我也很清楚,既然你們都說他懂事。不聽話,她是那種一點就炸,會跟人無理取鬧的人嗎?”

“既然像她這樣的人都覺得忍不了的事情,你們還要讓他忍著,是讓他在夫家被人欺負死嗎?”

“說起來你們也是她的嫂子,不想著心疼她,反而心疼與你們無關的姑爺,也不知道你們心裡想的是什麼?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也就是你們這樣狠心的嫂嫂,才會這麼對盧佳呀,誰家的嫂嫂不心疼自家的小姑子,而你們這樣子看著巴不得她過不好。”

“動不動就會影響盧家的名聲,別說盧家的名聲音,跟一個出嫁女沒什麼關係,算有關係,那也關係不大。”

“真正要娶妻的時候,誰還會關注到盧家的人嫁出去以後到底是怎樣的?這只是其中一個微不足道的條件,而且我看見的出嫁女被欺負,孃家人主動站出來替他出頭的不在少數。看這的樣子,盧佳是永遠不可能指望你們啊。”

這話說的就嚴重了,專往人心窩子裡戳,盧家的幾個嫂嫂,雖然確實是這樣的,但當面被人戳穿,說他們是這樣的人,面子上也掛不住。

他們今天來,就是為了給自己做臉的,如今來了,不光沒有讓自己漲面子,還被人指著鼻子罵,這哪兒能忍?

於是盧大嫂想也不想就反駁了:“親家,伯母,我尊稱你一聲親家伯母,你還當自己是個人物了。說如家以後日子過不好,我們不給他出頭,你看見了,你怎麼就知道我們不會替他出頭?你這人心裡咋這麼陰暗,怎麼會想到這樣的事情呢?我們怎麼不會替她出頭?我們就是最會替她出頭的人,才會這麼囑咐他,哪裡像你啊,專門在這裡挑撥,讓人去搞事情,你到底安的什麼心?你自己心裡清楚,誰是好人,誰是歹人,有眼睛的都看得到。”

盧佳一聽就急了,很想站起來說句話,然而這個時刻他是最不適合說話的人,於是林氏拉住她的手,看向盧大嫂,眼中的譏誚之色,毫不掩飾:

“你怎麼想的,誰不知道?你怎麼做的,誰不知道?話誰不會說,要看你怎麼做,看看你們這些年對盧佳兄妹做的事情,就知道你們是什麼人了,你們在這裡裝什麼裝?我自給盧佳說我想說的話,她聽不聽隨她,你們就算不贊同,直接跟盧佳說就是了,何必當著我的面跟我吵?”

“還說我教的不對,你們簡直是不可理喻。”

盧大嫂:“……”

盧二嫂:“……”

……

族長夫人見雙方僵持著,微微一笑,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今兒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有什麼話以後再說,免得誤了時辰,前面的新郎該來了。”

她一出面,雙方各自偃旗息鼓,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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