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航海日記消失的地方,阿黛爾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發生什麼事了?”特雷茜察覺到她的神色不對,連忙詢問。

“那本日記消失了。”阿黛爾快速說道,“為了以防萬一,我們在房間裡再找一下。”

阿黛爾在儲藏室裡待的時間並不長,那個,或者說那些隱藏起來的兇手們,到底在這段時間內做了多少佈置?

只是想一想,阿黛爾都覺得有些頭大。

“難道這條船是幽靈船?”

阿黛爾的腦海裡首先出現的就是這個流傳在海上很長時間的傳說故事,而據阿黛爾所知,“倒吊人”先生的“幽藍復仇者”號就是一條幽靈船,建造於圖鐸時代。

如果這是一條幽靈船,行兇的是幽靈水手,那麼這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但是,如果這條船是幽靈船,那麼作為死靈導師的康斯坦丁不可能毫無反應,畢竟,能夠看到和使役死靈就是他的序列特點。

雖然在驅使這種純粹的靈體上不如黑夜途徑的“靈巫”,但康斯坦丁絕對不可能看不出這是一條幽靈船,肯定會預先提醒阿黛爾等人注意這一點。

除此之外,中序列的非凡者一樣有可能在船上藏身,當初布里頓能做到的事,別人一樣能做到,透過多位非凡者之間的周密配合,製造完美的謀殺並不困難。

阿黛爾看了特雷茜一眼,知道對方的猜想和自己類似,稍微放寬心來,示意對方和自己一起仔細尋找筆記。

阿黛爾將袖劍背面的鉤爪彈了出來,用它粗暴地撬開船長室內鎖著的幾個櫃子。

就常理來講,她不可能把筆記放在這種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啟的地方,但是現在的狀況顯然不能就常理而論。

“倖存者袖劍”的不同部位具備不同的副作用,使用鉤爪的副作用是在攀爬建築物的時候可能會出現隨機的失誤,比起會讓人入水即沉的劍刃和消耗幸運的弩箭,這個副作用相對還算可以接受。

由於袖劍的奇妙機制,只要使用的部位被彈出,就會開始累積副作用,但是除了劍刃之外,其他的部件展開都需要時間,在當下這種被動的環境當中很難做到接敵的時候再優哉遊哉地變換形態。

袖劍上的鐵鉤用起來相當順手,阿黛爾並沒怎麼費力就撬開了櫃子,並驚訝地發現裡面幾乎空無一物。

沒有船長的衣物,也沒有藏起來的私房錢,更沒有船長收藏的好酒,已經落慢灰塵的櫥櫃裡只是靜靜躺著一張紙,就那麼面朝上放著,上面的字跡殷紅如血。

邊緣捲曲的白紙上,畫著三個血淋淋的五角星,下面用同樣的不明液體寫著簡短的因蒂斯文:

“第一天夜晚,有三顆星星升起來了。”

“這是什麼意思……一顆星星代表一個人?”

特雷茜猜測道,儘管阿黛爾並不願意接受,但是這個解釋顯然是很有道理的。

“也就是說,還有兩具我們沒有發現的屍體?”

特雷茜的臉色陰沉,“要發動水手們一起找嗎?”

“不,讓他們待在各自的房間裡。”

阿黛爾心煩意亂地抓了一把頭髮,“拿上那張紙,我們回去和溫蒂她們說一聲,然後由我們兩個巡視整條船,務必要找出剩下的兩人。”

“那之後呢,找到之後你要怎麼處理?”

特雷茜站起身來,隨口問道。

“暫時還不清楚,但是總得做點什麼。如果需要的話,我有可能會棄船。”

阿黛爾果斷作出決定,畢竟是關乎全船性命的大事,由不得她優柔寡斷。

先前沒有明顯徵兆的時候,阿黛爾就已經在懷疑這條船的安全程度,但是苦於沒有直接證據,無法攔住那些還沒有被完全懾服的手下。

現在可能死了三個人,足以讓那些腦子因為重操舊業變得有些不清醒的水手們重新權衡一下利弊。

儘管這聽起來可能挺蠢的,但是一旦人多起來,就會有很多種想法,就會產生分歧,導致決策很難按時被執行,即使阿黛爾曾經是教唆者,也無法做到像精神控制一樣立竿見影地影響所有人的想法,需要一定的契機作為引導。

而現在,瓦格納的死就是契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