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各有所圖(4K2)(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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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虎立在車上,明明是戰敗的一方,然而他的臉上卻看不出半點頹喪。
他神情悠閒的問道:“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但如果你覺得為難的話,大可不必回答。”
宰予聽了,不由笑道:“陽子在此侯我多時,就為了問我三個不必回答的問題。您難道就不怕待會兒三桓的追兵就要趕來了嗎?”
陽虎聞言舉著馬鞭,哈哈大笑道。
“倘若季文子、孟獻子、叔孫昭子再世,我自當卸下兵甲,俯首請罪。
倘若他們要將我推出梟首,我不敢心生半點忤逆不敬之意。
假使他們願寬恕我的罪行,我自當心懷感激,竭力事奉,與群臣競鞭爭先。
只可惜,如今當政之人,不過季孫斯、孟孫何忌、叔孫州仇。
他們要是有追殺我的勇氣,那我也就不會執掌魯相權柄長達三年之久了。”
宰予聽到這裡,問道:“陽子這麼說,未免太自信了些吧?您行事如此託大,萬一他們真的追上來,那您的性命可就朝不保夕了。”
陽虎嗤笑一聲道:“子我,你以為我為何能從看門人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我雖算不得什麼賢德君子,但卻懂得一些識人的道理。
我能看出你的賢能,自然也能看出三桓的愚蠢。如果他們真的派兵來追,那我反倒要高看他們一眼了。”
宰予琢磨著陽虎的話,總感覺有些不對味兒。
按理說,這種火燒眉毛的時候,陽虎不可能這麼淡定。
但他現在卻能氣定神閒的同我討論三桓派不派兵來追他,這是什麼意思呢?
單純的狂妄?
還是對自己眼光的自信?
結合陽虎從前的諸多行為,這兩種可能性確實存在。
但宰予覺得,虎子狂歸狂,但狂不代表傻。
從前他狂,是因為沒人的管得了他,但現在他狂,那是在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誰閒著沒事玩命啊?
他決定繼續聽下去,看看陽虎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宰予道:“陽子說有幾個問題要問我,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呢?”
陽虎朗聲問道:“我待你如何,你心中應當知曉。三桓能給你的,我都能給你。三桓給不了你的,我陽虎一樣毫不吝惜!
你若是想要上卿之位,就算我暫時無法給出,但這並不代表我今後無法幫你辦到。
但若是這次三桓取勝,難道他們還能將自己的席位拿出來送給你嗎?”
陽虎的問題直指問題的本質,但正是因為他問的太直白,宰予反倒不太好給他作答。
陽虎見他不回答,倒也不著急,而是又問道。
“公伯寮對我說,你所圖的,只不過是個穩穩當當地下卿之位。但以我對你的瞭解,憑我從前對你的觀察。
一個能說出‘寧有種乎’的人,不像是區區一個下卿便可以滿足的。
一個敢於在大野澤之戰中出奇制勝的將帥,也不是能夠心甘情願按部就班向上晉升的。
既然如此,你今日本不該站在我的對面,然而你還是這麼做了。
這便說明了一點,要麼,是我從前高看了你,要麼……”
陽虎說到這裡,話鋒忽的一頓,他轉而問道。
“子我,我聽說,大丈夫當立青雲之志,建萬世之功。那麼,你的志向又是什麼呢?”
前面的問題,宰予都不好給陽虎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