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魯國的君子,還是太要臉了!

伍封自以為猜中了宰予的心思,於是便也不再要求開啟盒子,而是將錦盒收入袖中。

“好,那我就聽你的。”

宰予這才鬆了口氣,他與伍封拜別後,孔子又領著學生們一一送別伍封。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將這位出身名門的將門虎子送走。

送走客人之後,學社裡很快就響起了往日裡的讀書聲,夫子也回到講壇上順著前幾日的課程,將教學繼續延續下去。

宰予一邊聽課,心裡還一邊嘀咕著。

今日夫子講的有些快,想來是因為過去幾日的進度落下太多,所以才不得不加快進度吧。

過段時間夏至也要到了,等到祭祀典禮過後,夫子也要去履行小宗伯的職務。

到了那時候,講課的時間肯定也會大為減少吧?

宰予就這麼胡思亂想著,今天的課程很快就結束了。

剛剛放學,子貢便湊到他身邊問道:“子我。你給伍封的紙上到底寫的什麼?怎麼還搞得神神秘秘的。”

宰予瞟了他一眼:“想知道?”

“嗯。”

“我憑什麼告訴你?人家伍封送了我一枚白玉扳指,你打算送我點什麼?”

“見錢眼開是不是?咱倆什麼關係?你管我要錢,你不打算要臉了是吧?”

宰予也懶得搭理這個春秋白嫖怪,他整理完桌上的個人物品後,拎起小布袋就走。

宰予在前,子貢在後,顏回則端著一份竹簡邊看邊走,綴在最後。

三人到了子貢家後,顏回去了書房整理散亂的竹簡。

而宰予和子貢則跑到後院坐下,他倆手邊都堆著不少嶄新竹簡,這都是顏回前幾天修好的部分。

二人各自拿起一份竹簡,想也不想的將竹簡一把扯斷,再將散亂的竹簡混作一團。

除了造紙以外,這就是宰予和子貢這幾天放學後的全部工作。

顏回在前院修著,他們倆在後院撕著。

沒辦法,為了讓顏回吃上一口熱乎飯,他倆太難了。

倆人一邊撕著,子貢又提起了之前的那個話題。

“你到底寫的什麼?”

宰予被他搞得不勝其煩,乾脆告訴他圖個清靜。

“也沒什麼,幾句話而已。”

“什麼話?”

宰予放下竹簡,抬起頭看向南方,估摸著伍封這回應該走出曲阜了。

於是便緩聲念道:“君若不君,臣可不臣,一隻獨眼吊東門。上天無路,下地無門,寇仇環伺奔何處?”

子貢聽得一愣:“奔何處?”

宰予驀地一笑:“奔魯。”

夕陽西沉,伍封坐在搖搖晃晃的馬車上,錦盒已經被他開啟,他終究沒有遵照宰予的囑咐。

伍封看著錦盒中的墨跡,百思不得其解。

“子我說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