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萬方有罪,在予一人(3K8)(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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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落幕,金黃的餘暉灑滿菟裘內外。
宰予站在府衙的高臺上,目送著去往鄭國的商隊離開城門,朝著如血的殘陽駛去。
冉求、高柴等人站在他的身邊,望著宰予不知道該不該說話。
終於,還是和宰予關係親近的高柴先開了口。
“子我……不,主君啊,我說……”
宰予打斷道:“子羔,主君什麼的就不用叫了。
你我都是同門學子,大家也都是治理百姓,無非是分工不同而已,何必為了一個稱呼那麼糾結呢。”
高柴回道:“這不是親近與否的問題,這是尊卑失位的問題。”
宰予道:“那以後有外人在場的時候你就叫主君吧,這裡都是同學,你再叫主君就生分了。”
高柴知道辯不過他,於是也就先不和他糾結這些了。
而是直接問道:“子我,我說你這是等什麼呢?”
“當然是等子貢回來了。”
宰予話音剛落,就見到子貢帶著幾個穿著便衣的甲士從巷子的拐角裡鑽了出來。
高柴看見他們,之前憋了許久的話終於問了出口:“我早就想問了,你安排子貢他們混入民眾當中,率先出來站隊,趁機引導民意,這是不是卑鄙了些?”
誰知高柴這話問完,不等宰予回答,冉求就率先反駁道。
“這怎麼能說是卑鄙呢?你才憋了這麼一會兒就受不了了,而同樣的問題我在心裡都憋了快三年了。
從前我想去和夫子請教,又擔心被他老人家責罵。但從今天的結果來看,我的想法應該沒錯。”
宰予聽到冉求的話,欣慰的點了點頭。
看來我這次來菟裘上任,沒有帶錯人啊!
宰予赴任時挑中的人選,如果從德行的角度來說,並非是孔門學子中最頂尖的那一批。
冉求、申棖、高柴,這三個人在圖書館的史料記載中,可都是存著黑歷史的。
如果宰予沒有橫插一腳,歷史按照原有軌跡推衍的話,冉求會成為季氏的家宰。
他為了幫季氏推行‘用田賦’改革,更是把夫子氣的破口大罵:非吾徒也,小子鳴鼓而攻之可也。
在《論語》中,晚年的夫子更是多次批駁冉求,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而關於高柴最經典的故事,就是他與子路一起在衛國做官,後來衛國爆發動亂,高柴審時度勢,覺得大勢已去,於是就勸子路和他一起逃離衛國。
但子路在明知事不可為的情況下,依然選擇返回國都作戰,最終留下‘君子死,冠不免’的名言後結纓而死。
而高柴則順利的逃出了衛國,保全了性命。
至於申棖,對他的記載雖然不多,但那三兩句話也能看出他的性格。
子曰:吾未見剛者。
或對曰:申棖。
子曰:棖也欲,焉得剛?
說白了,大家都認為申棖剛強,但夫子覺得他私慾太多。所以一旦社會上的歪風邪氣吹進來,那這濃眉大眼的小子就有可能經受不住考驗,隨時會叛變革命,因此不能算作剛強。
不過,他們三個人的缺點在宰予看來,那都不是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