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我們就無法在原定的時間抵達鄆地,作戰的時間也要向後推遲。

雖然現在看起來沒什麼影響,但之後引發的一連串反應卻是不得不注意的。”

子貢眉頭一皺,仰頭看著他。

“欸?我說,子我,你小子一個儒生,不看《詩》《書》《禮》《樂》,怎麼還看上兵法了?

還兵者,國之大器,不可不察也。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這都是你從哪兒學來的?”

宰予震聲道:“當然是太公了!太公會點兵法,很奇怪嗎?”

子貢聽了,一臉的不爽,他一抖韁繩,抽打著馬屁股。

“太公真是什麼東西都教你!管夷吾這個傢伙,真是搞不清自己的地位,我天天在家裡給他祭祀貢品,他也不來關照我一下!”

冉求聽了這話,弱弱的問了一句:“可……子貢,你這麼做應該不對吧?”

“哪裡不對了?”

冉求道:“我記得夫子說過:非其鬼而祭之,諂也。見義不為,無勇也。

不是你應該祭祀的鬼神,你去祭它,就是諂媚。見到應該挺身而出的事情,卻袖手旁觀,就是怯懦。

管仲應該不是你家親戚吧?你跑去祭祀他,這不就成了夫子口中諂媚了嗎?”

“我……”

子貢胸口一股氣沒喘上來,差點活生生被冉求憋死。

宰予則喜笑顏開的拍著冉求的肩膀道:“子有啊!會說話,伱就多說一點。”

子貢怒道:“他這叫會說話?”

宰予回道:“你懂什麼?夫子說過,子有遇事容易退縮,所以要多激勵他。我這不是在遵循夫子的教導,幫助同學嗎?”

冉求和宰予兩人,左一個夫子,右一個夫子,堵得子貢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駁斥他倆。

他想了一會兒,剛準備開口還擊呢,忽然聽見後方傳來陣陣鼓聲。

眾人回頭望去,一輛架著戰鼓的戰車疾馳而過,而站在車上奮力敲鼓的,正是之前在官邸想要向陽虎請戰的卞莊子。

子貢嘀咕道:“他怎麼來了?他不是個常敗將軍嗎?陽虎還真答應了他出戰的請求?”

申棖聽了這話,搖頭道:“也不能說他是常敗將軍吧。

卞莊子畢竟是能夠獨立對付兩隻老虎的勇士,如果他能拋棄以往怯懦的毛病,倒也不失為一員猛將。”

冉求對卞莊子的出現也倍感好奇:“他就是卞莊子嗎?我聽說他已經三年不曾出戰了,怎麼這一次攻莒反而來了?”

子貢道:“肯定是覺得莒國好欺負唄!我卞莊子收拾不了齊人,還能收拾不了你莒人嗎?”

宰予看著子貢那副賤兮兮的模樣,嘻嘻哈哈的笑道:“子貢,你算是學到了諷諫的精髓了。”

誰知申棖聽到二人的話,卻極力為卞莊子辯解著。

“子貢,子我,你們倆是誤會他了。

我老家就是卞邑的,所以對卞莊子瞭解較多。

他之所以避戰三年,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他母親病逝,所以才守孝三年。

之前三戰三敗,也是因為他擔心自己死後,母親無人照看。

這一次攻莒,他絕對會洗涮從前的汙名,讓你們大吃一驚的。

你們要是不相信,咱們繼續看下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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