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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京城,太學宮。

朗朗讀書聲中,浩然之氣自學宮之中直破雲霄,落在空中那方印璽之上,印璽的光輝隨即覆蓋全城,一些來不及隱藏起來的鬼物,瞬間在慘叫聲中化為灰燼。

不止是京城,在百里、千里外不同的城池之中,相似的一幕也在接連發生。

大梁的百姓對此早已習以為常。

畢竟這千百年以來,他們的清晨,都是從郎朗讀書聲跟鬼物的驚叫聲中開始的。

“祭酒大人苦心經營數十載,太學宮弟子終於有了三千之數,再也不用擔心聖物的光輝會熄滅了。”

“是啊,回當年吾等每日手捧書巡城驅穢之事,恍若昨日。”

“此等情形,決計不會重現。”

“沒錯,如今大梁正值中興之際,諒那鬼國不敢來犯。”

“只可惜,祭酒一直在尋的折劍之姿,到現在還沒出現。”

“別擔心,總會來的。”

太學宮的廊道著,兩名負責今日早課的父子,正有說有笑地漫步在清晨的聖光之下。

“丘夫子,葉夫子,這是昨日募賢文會前三甲的文抄。”

兩人快走出廊道時,一名學宮弟子端著一摞書冊來到二人身前。

“有勞了。”

兩人衝那弟子點了點頭頭,然後一人伸手取下一冊。

文會之後,都會給學宮父子們送來文抄,這已經慣例了。

“兩位夫子,弟子還要去給其他夫子送文抄,這裡就先告辭了。”

“去吧。”

二人頷首,跟著開始邊走邊翻閱手中的文抄。

這文抄之中,除了記錄有前三甲在三輪考教中的應答之外,還簡略地描述了一下當時的情形。

“咦?不語這小丫頭,居然請了一位鬼差做伴考?”

那丘夫子在看到林不語的伴考居然是一名鬼差後,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彆扭了起來。

“請一位鬼差做伴考,也還是能進前三甲,豈不是更有趣?”

葉夫子對鬼差似乎並沒有那麼方案,反而覺得十分有趣。

“我倒是要看看,這丫頭,到底是怎麼進的前三甲。”

那丘夫子被葉夫子這麼一提醒,當即也來了興致,一把在一旁的石桌邊坐了下來,準備洗洗翻閱這本文抄。

“咦?”

那丘夫子才坐下,口中便也發出一道驚疑之聲。

“怎麼了?”

也跟著坐下的葉夫子投過去了一道好奇的目光。

“知衡小和尚問,風吹樹影,是風動還是影動,你知道不語這位伴考是如何回答的嗎?”

丘夫子滿臉驚喜地看向丘夫子。

“知衡居然問了這個問題,不語那位伴考是如何回答的?風動還是影動?”

丘夫子也沒有去翻文抄,而是直接向那葉夫子問道。

“那伴考許夜答曰,既非風動,也非影動,仁者,心動也。”

丘夫子神色滿是驚歎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