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走邊說。”

鐵面四下看了眼,隨即勾著許夜的肩膀,一邊快步朝著三旗的衙署走去,一邊向他敘說道:“你前幾天不是讓我打聽閻君為何要把那案子打回重審嗎?我都打聽清楚了。”

“為何?”

“那天六旗的孫無常,原本是要領著那秀才去請功的,畢竟是一頭兇鬼,功勞可不低。原本一切都很正常,但就在快要結案時,閻君忽然請出了洗冤錄,結果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閻君才落筆,洗冤錄上的怨氣立刻直衝房頂,鬼泣之聲不絕於耳,沒有大冤屈,洗冤錄上絕不會出現這等異象!”

“閻君有何反應?”

“閻君大怒,將武判官與孫無常痛斥了一頓,並限他們三人必須在七日內結案,可如今已經過去了兩日,那三旗卻對此案依舊毫無頭緒。”

說到這裡時,鐵面笑得嘴都快要咧到耳後根去了。

許夜非但沒有笑,反而露出了一臉的後怕之色,因為在他看來,若是閻君沒有動用洗冤錄,這一樁案子恐怕就要永遠塵封在鎮鬼司的卷宗之中了。

“武判現在是什麼態度?還在讓六旗繼續追查?”

許夜又問道。

“我聽人說,武判也非常著急,要真是七日內破不了此案,閻君第一個要責罰的就是他,所以他現在正在召集各旗共議此案。我們三旗因為周無常外出辦案還沒回來,不然也已經被叫過去了。”

鐵面說道。

“周無常今天好像會回來吧?”

許夜向鐵面確認道。

“沒錯,最遲下午周無常便會回衙門,到時候武判只怕也要叫吾等過去。”

鐵面點頭。

“不過,這個案子如此棘手,小夜最好還是莫要插手,因為即便你的推斷是對的,五日之內也未必能找到真兇。”

他今日特意在門口等著許夜,就是想提醒他一聲,莫要插手這件案子。

“鐵面大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許夜衝鐵面不置可否地一笑。

“走吧,今天我剛好有空,帶你賞罰堂將鬼名記入功過簿。”

鐵面也沒再多少,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帶著他朝前走去。

……

功過薄,是大梁朝廷各部常用的一件鬼器,主要是用來封賞吏臣,一旦登記入冊,有功則賞有過則罰。

一旦你的功過被記錄在簿,除非有陛下手諭,否則不得更改。

鎮鬼司的鬼差的賞罰,同樣也要透過功過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