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回得逞的,老子和你拼了!”馬騰左臂血流如注,隨著血液大量的噴出,他的力氣越來越小。

剛才移動的黑雲正好遮住了圓月,四周環境驟然一黑,正是殺人刻。

半蹲歇息了半晌,馬騰積攢了少許的力量,趁機咬牙衝向了號吾。

“哼,憑你?”號吾臉色一寒,沒想到馬騰居然還敢拼死反擊。

“咻!”

這邊一動手,馮保這邊的虛空之中傳來一道箭矢劃破空氣的聲音,

“還愣著幹什麼,快動手!”號吾與馬騰纏鬥的同時提醒馮保道。

一支樹枝做的箭矢擦著馮保的臉一劃而過,留下一道血痕,疼醒了發愣的馮保。

馮保情知有變,二話不說,不管側面敵人,直僕蕭炎。

因為馮保知道身後還有四個沒動手的迷莽親信,馮保不動手,他和蕭炎都得死。

只見那四人分出兩人如同獵豹一般直撲箭矢來的方向而去。

馮保還是遲了一步,他眼睜睜的看著蕭炎往後一躍,跳下懸崖,他雖然看不到蕭炎的臉龐,但是他能感覺到蕭炎在嘲諷他。

似乎在嘲諷馮保,他蕭炎是自殺的,不是馮保殺的。

就在這一息之間,馬騰脖子中劍,他右手棄刀捂著脖子不甘心的倒地而亡。

黑雲還遮著月亮,許久之後崖底傳來一聲沉悶的著地聲。

一切都結束了。

馮保站在懸崖邊愣住了,思考著剛才號吾說的話,手中的漢刀緊握,戒備著身後。

“公子,那小子墜崖了,這麼高肯定活不了了,現在他怎麼辦?”馮保身後的一名士兵用羌語問道,這個他指的是馮保。

“就是,殺掉那小子那麼簡單,還何必拉他進來,漢人都該死!”另一名士兵也用羌語說道。

黑暗中的馮保顫了一下,他聽得懂羌語,只是沒有人知道他聽得懂羌語。

“閉嘴,漢人都殺完,誰替咱做事?”號吾一邊用羌語說著,一邊窸窸窣窣的解下身上的軟劍劍鞘,“他身手不錯,還有把柄在手,留著。”

“還有那些死囚還有漢軍也不必全殺死,願意跟咱們走的到時候都帶走。”號吾野心勃勃的看著洛陽的方向,“想成大事者,這點肚量還是要有的,滇獨他們六個人中不是四個都是漢人麼……”

馮保鬆了口氣,但是緊握漢刀的手卻還在戒備,他雖然和蕭炎過意不去,他雖然是小心眼,但是他生是大漢的人,死是大漢的鬼。

馮保在猶豫,盤算著自己能否幹掉這五人,在思索許久之後,覺得自己沒勝算,手中的漢刀跌落,無聲的紮在泥土裡。

“那小子是竇公子的人,我們殺了他,怕是不久之後就會傳到竇公子耳朵裡,到時候我們怕是要亡命天涯了。”號吾不經意朝懸崖的另一側看去,正好月光透著雲縫隙撒了下來。

數十米外潛伏在樹上的一個黑影看到號吾朝他看來的眼光,心中一驚,趕緊跳下大樹,撿起地上被開啟的枷鎖,迅速消失在夜色當中。

“果然,有人盯著!”號吾倒也不懼竇憲的人會出賣他,畢竟自己也握著竇憲的把柄。

“所以他是不二的人選,反正竇公子的人不是死於我手,我還出手相救,砍死自己族人呢,呵呵,多忠心!”號吾自嘲的踢了一腳馬騰的屍體,對那兩個親信說道,那麼遠的距離,就是神仙也聽不到崖邊的對話。

“一會回去就說蕭炎身藏軟劍,拼死反抗,殺了馬隊正之後跳崖身亡。”號吾用漢語說道,這是說給馮保聽的,一邊將手中的軟劍和劍鞘從懸崖上丟了下去。

“我嘛,也受了傷,是馬騰救的我,可惜他也墜崖了……”號吾指揮親信將馬騰的屍體也丟下懸崖,然後撿起馬騰的漢刀在手裡顛了顛,對著自己的胳膊劃去,頓時血肉模糊。

“公子……”那兩名親信大驚,但是來不及阻止。

“無妨,免得被懷疑,到約定地點還要六七天的路程,我還得裝著,所以這點皮外傷不礙事!”號吾對自己狠,把馮保也嚇了一跳。

這時候另外兩名順著箭矢來的方向追查的親信也回來了,一個人手裡拿著半截用一條條羊皮繩子連線的繩子,另外一個人拎著一道被蠻力砸開的手鐐。

“公子,在那邊發現了這個,那人拽著這個跳崖了,被我一刀砍斷,怕是回不來了……”

“是誰你看清了麼?”

“沒有。”

“嗯……蕭炎死了,那是誰也沒關係了,估計是他的死忠,不管他了,就讓他替蕭炎收屍吧……蕭炎不死,我不安,他十年後必成一員虎將!”號吾對偷襲馮保的人不在意,在意的是蕭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