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瓜,這些人哪裡來的?”蘇婉瑩趴在浮木上有些顫抖說著,她那一身白裙此時都溼透了貼在身上溼漉漉的,不過也勾勒出了少女本就曼妙動人的曲線,楊華匆匆一眼後就不敢再看生怕陷入進去。

“我也不知道,不過聽船老大說前不久附近的白沙縣就有水匪打結了幾家富戶,想必應該是一夥,不過杜鋒這次出門這麼張揚不信這些水匪不知道上頭是他,但是知道了還敢來打劫,想來這些水匪可不簡單”楊華盯著前方說道,他一邊撐著浮木,一邊用手和退控制浮木不至於貼近畫舫太多,一時間有些氣喘吁吁起來。

“呆瓜,你也上來吧,這水太冷了”蘇婉瑩有些不忍心道。

“不行,風向朝西如果我也上去咱們非撞在畫舫上不可,被他們發現就慘了,現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我水性好蘇妹妹你放心吧”。

蘇婉瑩看了眼明明已經凍得嘴唇發白卻還在咬牙堅持的少年忽然心中一熱,深吸一口氣後蘇婉瑩輕輕叩開手腕和腳腕上的兩個護具放到楊華面前道:“這個護具你帶上,我教你怎麼用”。

楊華一怔,拿起兩個仍然帶著少女體溫的護具愣在了那裡,他自然知道這樣的東西對蘇婉瑩有多重要,沒想到她竟然願意分享給自己。

“別傻看著了,你要是沒勁了咱們也要撞過去的”。

蘇婉瑩的一聲嗔叫讓楊華反應過來,便不再猶豫先輕輕翻身上來浮木,然後小心翼翼在左邊手腳上帶上了護具,與當初抵擋迷煙的面罩一樣,原本只有蘇婉瑩腿一般細小的護具忽然長了幾分,正正好好貼在了楊華小腿和手腕上。

“這...怎麼用蘇妹妹?”。

“這要熟練用非幾年不可我也沒時間教你,我就只開一格力讓他幫你能浮在水上,也能讓你的臂力強上幾倍的”蘇婉瑩說著細緻地在那雕刻精美卻有著玄妙機關的護具上輕輕點了幾下,只見兩個護具上有兩個細小的滾珠忽然凹陷下去,頓時發出幾聲輕微的“咔嚓”聲。

聲音落下,護具上發出一陣淡淡的光芒隨後又隱入不見,楊華正疑惑著忽然覺得手上和腿上莫名傳來一股震動,原本疲憊的手腳一時間又來了許多力氣。

楊華頓時喜跳入水裡,果然腳上有一股震力將自己浮起來,而他輕輕一用力便有之前數倍的力氣不止,一下子就將浮木帶出一丈遠。

有了這層保障楊華才安心下來控制著浮木,二人相視一笑又朝著畫舫看去,只見水匪也早就預料到這種僵持的情況,除了三艘船頭站滿水匪的烏蓬船外,其他給拖到河中央的船都給縱了火;三桅海船上的水匪拿鐵鉤搭將畫舫鉤住之後就迅速張帆,拖住畫舫往河外側拽,楊華二人看著這一切,心想他們真是計劃周密。

河面上火勢也愈發大了起來,到處都是著火的浮木和飄著的屍體,楊華二人身子暫時還無憂,但也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朝對岸而去,且不說能不能繞過火勢,人慌馬亂的,誰知道遊向岸邊會不會給誤殺?

遊向畫舫?公孫止正防備水匪從水裡偷船,給誤殺的可能性更大;再說七八十名精壯水匪圍住畫舫,畫舫上加上漿手、船工還不足二十人,要是岸上的刀弓手不能及時找來船靠過來救援,他們的命運可想而知了。

此時的楊華雖然也有助公孫止等人的心思,還念著蘇婉瑩還在這不由打消了這個想法,人一旦有了放不下的顧忌,就不是熱血衝動自奔死路的笨蛋了。

此刻水匪也不再拖延,三桅船頭聚了十幾張弓一起怒射,還有人將陶罐樣的東西朝畫舫船頭擲來,給擊碎卻是漫天的石灰灑將出來。趁著畫舫船頭人仰馬翻,幾十名水匪從三桅船以及其他三艘劫持的商船上跳船衝上畫舫……

畫舫給拖離河岸差不多有近二百米,岸上才有弓手趕到岸邊射箭支應,但是已是鞭長莫及了,也不見有誰跳下河游水來援。楊華暗道畫舫大勢已去,公孫家的弟子武藝再高可是隻有十個人,眼下的匪徒少說得有百人,而且個人武力亂戰中也難發揮多少作用,頂多殺幾個水匪洩恨,要是不識機棄船跳水,難逃一死。

聽著身旁又一塊浮木給大火燒透的爆裂聲,楊華擔心很快火勢會燒過來,又等了片刻,待大半水匪都跳上畫舫,眾寇的注意力不在水面上,他瞅準方向,一個猛子扎到水裡,猛然間護具上傳來一陣力量,隨後他就用盡力氣推著浮木朝畫舫那邊而去。他估計著水匪奪了畫舫後不會輕易燒燬,附在船底往下游游上一段路程再上岸更保險些。

蘇婉瑩略微一驚但卻又淡定下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怎會就這麼信任眼前這個少年,等到楊華浮出水面換氣,沾滿黑青色水苔的畫舫船底就在眼前,他拿過從烏篷船上撿到的絡腮鬍子的斷刀猛地刺入船板縫裡好有個支撐點給他歇口氣。這時候遠處船頭上幾團黑影忽然接連砸落,濺起來的水花讓楊華猛地一驚,顯然是有人掉下來,而且不知生死。

楊華將斷刀拔在手裡,猶豫著是不是水匪,實在不行待落水者浮上水面後就立即上前打暈他,就聽見有人在他頭頂上大呼:“公孫家的都死了,下艙去殺漿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