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小屋,何大清就下意識地捂了一下鼻子。

旁邊的雞屎味道,太難聞了!

白寡婦,已經快一個月沒跟他見面,沒跟他說話了。

他要去正屋的時候,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每個月工資拿到手的時候,必須去交給白寡婦。

其他時候,他如果亂去堂屋,就會被白寡婦的兒子們毫不客氣的大聲呵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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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滿是雞屎味道的小屋裡面,何大清心裡要說後悔,肯定是有點後悔的。

但要是說現在最想幹什麼,他感覺還是最好跟白寡婦在一起。

白寡婦也曾經跟他訴苦,說自己迫於無奈,四個兒子沒有一個聽話孝順的。

四個兒子都因為媽找了後爸,十分痛恨。

其實,四個兒子都是有情有義的好孩子,就是一時間沒想通;等他們想通了,一定會好好孝順白寡婦和何大清。

到了那個時候,何大清的好日子就來了。

白寡婦也曾經表示,要跟他一起受苦,一起去小黑屋居住。

何大清拒絕了白寡婦的這種想法。

自己是她的老爺們兒,當然要有擔當,不就是吃點苦嘛,這點苦不算什麼!

再說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這些孩子們回心轉意,何大清相信,自己會有一天過上老有所養的好日子。

當然,何大清也不是完全的死心眼,光等著白寡婦的四個兒子回心轉意。

他每個月工資還是會私下留十塊錢。

五塊錢,郵回四九城,給自己的傻兒子和小女兒。

興許,他們倆現在也沒啥事吧……不知道結婚沒結婚。

另外五塊錢,何大清得自己悄悄買點東西填肚子,要不然早上、晚上都沒東西吃,餓得難受啊。

漆黑的小屋裡,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何大清在雞屎味道、雞的咕咕悶叫聲中半睡半醒,即將進入睡眠。

“嘩啦”一聲,小門被拉開了。

何大清還沒弄清楚怎麼回事,被人扯著從床上下來,到了小黑屋外面,一股夜裡涼氣襲來,何大清張口打了個噴嚏。

“哈——秋!”

對面的人不滿地拍拍衣服:“這死老頭子!”

“你幹什麼!”

另一個人把何大清衣服拿出來扔給何大清:“拿著!穿上!”

何大清就像是即將轉運的犯人,茫然無措,看著兩個健壯的“兒子”,伸手穿上衣服,一張票子掉落出來。

扔衣服的那個人頓時怔住,發出獰笑:“好啊,死老頭子,還會私下裡藏錢!”

何大清暗叫不好,雖然白寡婦的兒子們“本心是好的”,但是現在沒有一點回心轉意的跡象,這接下來,自己以後的工資要私下扣下來一點,更難了。

但他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面對這種三十歲的壯男人,還能有什麼抵抗的力量?

直接又被這人拉過去,渾身上下翻了一遍,搜尋到何大清的剩下七毛錢,這才停手。

“媽!這個死老頭子——”

壯漢對亮著燈的堂屋叫道。

堂屋裡面,白寡婦把飯菜端起來,放到櫥櫃裡面,擦去桌子上的油花子,這才探出頭來:“你們這些孩子!”

“我早說過不許對你們何叔不禮貌!”

“就算是不改口,也不能這樣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