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梟留在了莊子上養傷。

張宛淵並沒有將此事透露給張華音,索性他身邊這些人都換成了自己人,他也不擔心訊息洩露。這送上門的棋子,他可得想好如何利用呢。

謝家。

聽了手下的稟報,謝文惠有些崩潰地伸手搓了搓臉,未發一言。

朱韞在她旁邊,瞧著底下跪著的人,怒斥道,“人跑了?你們出動這麼多人,還能叫她跑了?跑哪去了?找啊!”

“算了!別找了,朱韞,你帶著他們連夜啟程趕回俍臺去,最近一段時間都別露面。”謝文惠有些頭疼,她都呼叫了自己手裡的那些人,協助夫郎去刺殺楚梟了,卻不想還是叫人跑了。眼下,也只能先保住不被抓到......

張氏有些慌神,“跑了,這,眼下怎麼辦?”

“若是叫宜安王世女知道這事兒是咱們做的,那謝家怕就完了!刺殺皇親國戚,朝廷命官,那可是要滿門抄斬的!單這一條,我們都承受不起,更別說還有別的了!”謝文惠心煩不已,“早先就叫你將繁樓這生意乾脆料理掉,你不聽,眼下窟窿越來越大,這要怎麼收場?!”

張氏有些委屈,但此事確實是他不對,“我以為,料理了檜州那邊就行了的......那我肯定不知道煙屏能傷到寧兒,惹惱了宜安王世女揪著不放啊!”

“人家那是心疼寧兒!”說起這個,謝文惠就來氣,“你沒事針對姜氏做什麼?你叫人將他拐到繁樓處理,還做出是他與那什麼青梅竹馬私奔的情形來,難道咱們謝家臉上就能有光了?不過是個賤侍,你一個當家主君,犯得上用這樣的手腕?”

張氏說此事還是有些底氣的,“那你是不知道,寧兒有多偏寵這小侍!我若不及時料理了他,孩子怕是要被那賤侍哄得團團轉了!”

“這,寧兒到底還小,不懂這些,貪新鮮罷了!你給她再找幾個可人的,她不就把姜氏拋在腦後了?那隨便找幾個,不比這姜氏強?等她勁頭過了,你捏著姜氏的身契,隨便發賣了就是!哪像現在,你看看,怎麼收得了場?你再瞧瞧最後的結果呢,寧兒差點被你手下人去了半條命,現在還被宜安王世女視作了眼中釘。”

謝文惠實在不理解,自家夫郎為何會作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花費這麼大的代價,就是針對一個賤侍!

“寧兒先前就因為他和我生氣多回了,要不你試試去做這惡人?我若是早知道寧兒會被傷到,寧願這繁樓沒開也罷了!”說完,張氏捏了捏眉心,“火燒眉毛了,就別爭這事兒了!先解決眼前的困頓,旁的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的!”

“事到如今,依我看,也只能向母親攤牌了!”謝文惠有些頹然,母親一定會很失望的,她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現在還留了個巨大的把柄,稍有不慎怕是會讓謝家遭受滅門之災。

張華音也是四肢脫力,坐在椅子上,崩潰地說,“捱罵就挨吧,我是實在沒法子了......”

“一會兒我們去給母親請安,我來說吧。”

張華音聽見她說著,點點頭,又補充了一句,“那夫人你慢點說,我怕婆母被氣出個好歹,我可就是謝家的罪人了!”

“唉,我會注意語氣的,循序漸進地說......”謝文惠苦惱地垂下頭,不管怎麼說,母親也必然是氣的七竅生煙啊。

果不其然。

謝瀾聽了此事後,險些沒被這兩個糊塗蛋氣死。刺殺世女???虧他們倆幹得出來!怎麼解決,這事兒要怎麼解決,還能怎麼解決?

“你們倆可真是長本事了!真瞧得起我啊!”謝瀾氣得朝二人扔了個花瓶,“都快把這天捅出個窟窿了,這會兒想起來跟我說了?眼下這情形,你叫我能怎麼辦?”

“怎麼不蠢死你們呢?!”

......

二人實實在在捱了一頓罵,這才蔫巴巴地從書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