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容睡醒已是天黑,渾身上下隱隱痠痛,不過他心裡卻是甜的發齁。

羞。

謝和雍也只比他早起來一刻,她睜開眼,套上衣衫一路跑回張氏給她準備的另一處院子,鑽進自己屋內空著的一隻大木匣子裡,顫抖著雙手捂住了滾燙的臉......

“夏淺、夏初?”

姜容啞著嗓子喊了一聲,二人很是利落地走進屋。

“您先用些吃食還是先沐浴?”夏淺面容平靜,而夏初也很自然地將床榻上的被褥都收起,換上新的。

“妻主呢?”姜容問這句話的時候尾音微挑,不知是想起了什麼,他只覺得耳尖酥麻,有一股熱氣騰著。

夏淺抿唇笑他。夏初回道,“小姐一刻鐘前跑了,似乎是往西邊那處院子的方向去了。”

“那先沐浴吧,我不太餓。”姜容眼角露出幾分笑意。

妻主她定是害羞了,他會讓她習慣的。

等姜容沐浴又用了晚膳後,夏初和夏淺憋笑給他說這新聽來的笑話。

“您猜,小姐最後去了何處?”夏淺問姜容。

夏初忍不住接過來,“是小姐原先的院子。您再猜,小姐在院子的何處?”

姜容滿臉疑惑,到底是什麼地方讓二人如此,尤其夏淺平日最是沉得住氣的。

見他目露好奇,二人這才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地說,“在屋內,箱子裡!”

箱子裡?噗。

腦中猜想著謝和雍被發現時的模樣,姜容一時間也忍不住笑出來。笑過後,他又覺得心虛。要不是他,妻主也不用丟這臉了。

“好了,不許笑了。”姜容一本正經地甩甩袖子。

二人強忍住笑意,用揶揄的眼神去看姜容,“是~!”

前院。

“朱姨,萱舅舅在范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謝和雍和朱韞坐在一桌吃飯,暫時將先前的事情拋開了去。

朱韞這邊不由得就想給對方夾菜,聽對方這麼問,她嘴角微微動了動,似乎對謝之萱很是不滿,“三句真、七句假,非要家裡派個什麼人去給他撐場子。”

“這范家是做什麼的?地處哪個府臺啊?”謝和雍不理解對方這麼做的緣由,想多瞭解一些情況。

“范家的生意主要還是在廑臺戢州,與咱們洛臺北邊接壤。做的主要就是炒貨生意,和延州羅氏完全沒法比,算不得什麼大戶富商。”

許是怕她不清楚,朱韞又補充了一句,“原先老夫人作村官時管轄的地片和這戢州離得不遠。只是後來一路高升,去了碁州江枘作知縣,再就來了延州、淅州,一路往南了。”

謝和雍沉吟了一會兒,“咱們謝家對這行根本就沒有涉獵,與羅家合作也不過是突發奇想的一次意外,看來萱舅舅真是想借家裡的名號做什麼事。難道範家捏住了他什麼把柄,讓他不得不如此行事?”

“範老夫人去後,這范家同咱們謝家確實是再扯不上什麼關係了。”朱韞露出幾分冷意道,“萱舅爺嫁過去雖是小侍,但那也是良侍,一來無身契,二來他也無子嗣,能有什麼把柄?或許他只是想自己在外邊,這樣依仗著家裡的名號也不必擔心有人欺凌,還能狐假虎威逞威風,確實自在快活!”

“范家會那麼輕易放人麼?若是扣住萱舅舅,不論哪位夫人都能以此與謝家牽上線,豈不好處更多?”

朱韞皺眉,看向謝和雍分析道,“范家那些子女,蠢得出奇,或許沒想到這一層?”

“那,若是以萱舅舅所說他分得的這件鋪子作籌碼呢?”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朱韞點點頭,她現在愈發喜歡少東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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