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方已經大放厥詞,出此蔑視侮辱之言,可謝和雍卻只是抿了抿緊閉著的唇,轉身就走。

“欸?站住!”沒有得到意料中的反應,高孑煢立起了身子。喊了一聲後,見對方沒停腳步,她又急忙爬起來追了兩步,隨後威脅道,“等等!你再走,我就往你身上甩泥!”

聞言,謝和雍果真停了步子。

高孑煢快步走到她身前,盯著她,憋了一會,說了句,“我是新科榜眼!”

她盯著謝和雍,對方也回視。半晌,只見謝和雍舉起袖子捂住了鼻子。

“......”

這邊兩人氣氛尷尬,那邊往淅州趕路的馬車也是如此。

朱韞是女子,所以另乘一車,這可苦了姜容,要與那謝之萱同車。他本不想與對方多言,便裝作要睡,誰知對方一點都不講究,直接將他拽著叫醒,非得說上話才滿意。

“那個誰,你姓什麼?”

“姜。”姜容被他這脾性惹得有幾分不悅,故而連敬語都不用。

哪料這謝之萱在范家早已練就得身段低面皮厚,根本也不在乎他的態度,只一味想著問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那,你嫁到謝家多久了?”

“沒多久。”

“沒多久是多久啊?你挺得寵啊?”

“妻主錯愛。”

“那你知不知道,謝家現在除了布料,成衣,還在做些什麼生意?除了今日哪幾家,還有別的合夥商戶嗎?中間這利怎麼分的?不容易吧?畢竟謝老夫人在上頭壓著......欸,你怎麼半天不說話啊?”

“。”

謝之萱自言自語了半天,結果一瞧身旁的人,發現對方一雙眼似笑非笑盯著自己,怪瘮人的。他有幾分心虛,乾脆也不問了。

這件事情,不論如何他是一定要辦成的!這麼個小侍,能知道什麼,罷了,也是他太心急了。

“噢,你認識羅老爺不?他身子如何了?張氏可敢欺負他?你放心,只管和我說就是!我也只是擔心我爹,不會為難你的......欸,對了,我侄女現在除了你,後院還有什麼人?”謝之萱雖說不問生意的事情,卻還是不住地拉著姜容嘮叨,越說越沒邊了。

姜容甩開他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口茶水,“你撒謊了吧?”

對方猛不丁地冒出這麼一句,謝之萱一愣,隨即眼珠子一轉,“撒、撒什麼謊?我撒什麼謊?你不要亂說!”

說了這麼兩句,謝之萱又忍不住懷疑對方是知道什麼了,有幾分欲蓋彌彰地意味,接著說,“我是回家裡來尋求幫助的,你一個小侍又幫不上什麼忙,也敢議論長輩是非?”

“你可得想想清楚,在這個家,你是沒什麼地位的!一個小侍罷了,跟我得意什麼?就算寧兒寵你,又能如何?告訴你,可別太猖狂!我好歹是謝家出來的公子,只要我一句話,府裡就沒你的容身之處!”

說了這麼一大堆威脅的話,謝之萱又怕對方聽不明白,還又補了一句,特地點明瞭,“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警醒著些吧!”

姜容有幾分無語地閉上眼,算了,不共傻瓜論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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