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這些事情,謝和雍同朱韞交代了幾句,“朱姨,您也視察過了,可以回去同母親回話了。我想去知州府衙瞧瞧,您帶萱舅舅和姜容先行一步回去?”

“是。”朱韞沒什麼不聽的。小主子有能耐,也還願意稱呼自己一聲朱姨,她自然盡心待她。

謝之萱有幾分猶豫,但見姜容拉著謝和雍的袖子,對方搖搖頭,他便也明白了,不能拒絕。

......

原本的知州府衙哪裡還有往日的光景,現如今是門可羅雀、無人問津的荒涼。

謝和雍瞧了眼緊閉的門,看了看上面的牌匾,確定自己沒走錯後,蹙了蹙眉,幾個大步走過去敲門。

半晌,無人應答,謝和雍正準備用些非常手段。誰料她用力一推,門就這麼開了。

曾經那麼熟悉的院子,如今卻是陌生的可怕。放眼一望,都是開敗了的花,才短短這麼些時日,四處竟掛了不少灰塵,有幾座石凳歪倒在地,比之謝家搬完的樣子還要凌亂不少,更不說居然還有行李堆在小路中央,雜七雜八散落一地......

謝和雍掃視一週,看到牆腳癱倒著一人,醉如爛泥。

她走了過去,那人睡得還挺熟,或許是根本不屑於搭理她?不過謝和雍知道,這就是新任知州,高孑煢。

“噌——”,匕首出鞘,反射的光晃了晃高孑煢的臉。

對方這才掀了掀眼皮,然後帶著幾分酒氣,懶懶地嗤笑一聲,“怎麼?殺我?來吧,我這樣活著,倒不如痛痛快快去也罷。”

半晌,刀子沒落下,高孑煢眼都沒睜,嘲諷道,“呵,不敢?嚇唬我?”

下一秒——

“嗷嗷嗷!!你踩我幹什麼??”

謝和雍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盯著高孑煢,腳上用力。

高孑煢這會兒是醒了,睜大眼瞪著她。半晌不見對方退讓,疼的她實在受不住了,只得咬牙切齒地說,“嘶......還不趕緊放開!?”

謝和雍聽話放開腳,然,尚且不等對方反應,接著就是一通老拳,悉數照著臉打,然後將人一路連踢帶踹,摔進了半乾的池塘裡,拱了一身泥。

“你有病吧?!你揍我幹什麼?”高孑煢站起身,指著謝和雍大罵。隨後她站起身,甩甩身上的泥,發現它們黏糊糊、臭烘烘的,這讓她臉色一黑,怒氣衝衝去看始作俑者,發出了質問三連,“你誰啊?你什麼人?你哪來的?”

“謝和雍。”

“謝和雍?你??你是謝和雍?!”高孑煢聽了這個名字,眼睛一亮,幾下爬上岸,往這邊過來。

她身上的味道,讓謝和雍連連撤了幾步,掩住鼻子,但還是忍不住乾嘔了兩下。

太、臭、了!

見對方如此反應,高孑煢隱隱有幾分得意,還朝她又走近了幾步。

“離遠些。”謝和雍蹙眉,甚至又掏出了那把匕首。

高孑煢饒有興致地眯了眯眼,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女子一番,“你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謝和雍?”

謝和雍冷眼瞧著,也不回答。

“嘁,也不過如此。一見不如傳聞。倒是生的一副好皮相,繡花枕頭麼?說吧,來本官府上做什麼?”高孑煢席地而坐,一肘支撐著腦袋,倚靠著身側的柱子,另一手搭在支起的一腿膝上,斜睨著謝和雍,慵懶又隨性,倒是將狂士那派頭使得足足的。

這會兒她身上的氣勢倒是顯出來了,眼神帶著幾分冷冽和凌厲,看起來雖然很懶散,但人瞧了也只覺是她張狂到不將這些俗禮放在心上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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