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獨自去書房同張老夫人說話,隨侍的李叔叔便悄悄走開了,轉去見了張宛淵,稟了張氏的態度和打算。燃字閣

“舅舅當真如此疼我?那可真是太好了!”張宛淵聽了李叔叔回話,實在喜不自勝,捏了個鼓鼓的荷包給他,“這事兒辦的不錯,這些銀子你先拿去用吧。最近也別太過了,該怎麼做,你懂得分寸的。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你的!”

李叔叔滿懷感激地接過,鄭重地說道,“公子放心!老奴孫女的命都是公子救回來的,便是沒有賞賜,老奴也自當為您效力,忠心不二的。”

“我同那孩子也是有緣。叔叔便當這是給孩子的吧。您是個好祖父,真若是疼她,多攢下些銀兩,讓孩子能讀書識字、上謝家書塾也是好的。”

張宛淵這話一出,李叔叔內心深處的柔軟都不由被觸動了,只帶著幾分哽咽道了句,“多謝公子。”

張家的公子近日都被禁足了。

搬遷宴將近,鄭氏主動提出索性張華音也回家裡來了,不若幫襯著一同張羅布置與準備事宜。一來是事情實在又多又雜,而張華音在謝家也是掌家人,對這些事情比較熟悉;二來此舉也是給張華音在張家抬身份充面子,想賣個人情罷了。

張華音搬了張椅子坐在院中石階上,手中拿著本冊子,時不時塗塗畫畫,那模樣可真是氣派極了!

一旁忙活了半天的鄭氏甩著扇子散熱,看自己這小舅子掌家是如何的威風。

說起來,自己也是官宦世家出身的公子,他們鄭家比張家還要更上一層樓呢。可他的日子,卻是怎麼也比不過這位小舅,甚至差距越拉越大。

自己的夫人不如謝文惠會賺錢、性情好,自己的女兒也不如謝和雍機靈孝順、會討長輩歡心,自己的公爹也沒有陳氏那般好相與,自己在張家的地位,也是遙遙不及張華音在謝家隻手遮天的地步。原先婆母還尚比謝老夫人官銜高一階,如今竟也是隻能說,人比人,活不成!

“弟弟,早先聽公爹說,你待字閨中時,竟還請了宮中的上官教導過?難怪你能如此端莊大氣!謝家如今在你的掌管下門風嚴謹、井井有條,可真是治家有方!”鄭氏嘴上吹捧著張氏,心裡卻並不這麼想。

鄭氏向來以為,張氏那治家有方也是因著謝家有錢罷了。謝文惠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所以他張華音身為謝家夫郎,也不需要摳摳搜搜,處處精打細算,對上對下出手都甚是大方。這掌權嘛,規矩一方面,威嚴一方面,恩惠賞賜也是一方面,如此才能叫人心服口服。

可他也只能幹羨慕了。人家謝家是掙得多、花的少,人家的人也少啊!他們張家呢?掙得本也不多、花銷卻大,這麼幾百張嘴等著吃飯都不是小數目呢!所以啊,還是他們這些張家的掌家更難些。

“姐夫可別這樣捧我,我自己都害臊!”張氏聽他如此奉承自己,倒是有些不習慣,這位姐夫不是一向自恃能力比他出眾?

鄭氏笑了笑,也不掩飾自己的目的,“我說的都是掏心窩子話,不過嘛,是有些私心。”

“姐夫說來聽聽?”

“不怕你笑話,我家瑜兒”

鄭氏將自己的擔憂與請求和盤托出,求人總得先有個誠懇態度不是?

“叫則瑜去我家求學?”張氏有些驚訝鄭氏提出的請求。要知道,自家書塾的先生,可完全比不得母親重金延請的名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