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夫郎何事如此驚慌啊?”謝文惠才從莊子上盤賬回來,就被自家夫郎拽著往屋裡藏。

張華音警惕地往外瞧了一眼,這才低聲說道,“今兒婆母找我過去,不知怎的,是叫我將前陣子從張家帶來的糕點師傅送走。我思來想去覺得不妥,夫人以為這內裡是何緣故?”

“直接問母親便是了,自己猜多費神啊!”

說著,謝文惠便要去前院找謝瀾問,張氏急忙將她拉住,面露急色。

“不成!”張氏一手握拳放在心口,“我觀婆母的意思,是想叫我好好參透這內裡的利害關係。我總覺得此事與張家、謝家來說非同小可。夫人若是就這麼去問,豈非叫婆母失望了?”

謝文惠見他如此慎重,也坐了下來。既然夫郎這麼焦慮,又不能直接問,她自然要幫著好好想一想了。

最近姜容為什麼躲著自己?謝和雍思來想去,把目光鎖定在了楚梟身上。礙事。

“看我幹什麼?”

“你成親了嗎?”謝和雍想迂迴一點提醒她,不要老是湊在自己跟前。

“當然沒有。”楚梟想起了謝和雍的淵表弟,以為這是來自表姐的考驗,“你怎麼問的這麼直接......”

謝和雍疑惑,她的意圖有這麼明顯嗎?

“府裡有兩個陪侍的小廝,成婚前尚且沒有小侍。姐姐是潔身自好之人,雖然這麼多年混跡於花街柳巷,可我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謝和雍:就沒這麼無語過。

“到底在說什麼?”謝和雍白了楚梟一眼。

“你難道不是想替你那淵表弟說項,好促成一樁姻緣嗎?”楚梟眨眨眼,摸了摸下巴,“我肯定是沒問題的,不過還得問過家裡長輩的意思,畢竟婚姻大事,也不好過於草率。”

“......”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覺得不滿意?若是立馬成婚,那位分上定是要委屈你淵表弟的。畢竟,我和他身份家世懸殊,這事又來的這麼突然,陛下也不能同意啊。”楚梟有些心虛地和謝和雍解釋道。

“住嘴。”這傢伙在想什麼啊?她何時提表弟了?快離她遠點,聽說白痴會傳染!

楚梟一噎,欸,怎麼說走就走了?

謝和雍想,既然姜容躲著不見自己,那她先不去煩他了。說不準是最近一陣子看膩了自己這張臉,距離產生美呢?

......

商量了許久,謝文惠與張華音夫婦最終一致認為,謝瀾的意思是叫張華音親自把人送到淅州,並回張家說明事由。至於這個事由是什麼,就得看張華音心裡到底是謝家重,還是張家重了。

二人分析了一番,還是覺得是糕點讓世女不滿,導致了謝老夫人的遷怒。

糕點師傅是張家找來的,可這後果是謝家擔的。

張氏若是想保謝家,大可說這師傅做的點心惹怒了世女,禍事源起張家,謝家只得退還此人,將這鍋甩出去;可若張氏更看重張家,只需說明家中不需要多餘的糕點師傅,此人做的點心又不合謝老夫人口味,如此,張家對此事一概不知,事情被捂在謝家,張家自然就不會被牽連。

二人越想越覺得合理。張氏有些發愁,“就沒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要不還是我明日去母親那裡替你回了這話吧?”

“不成,婆母會生氣的。唉,原先想不出來,感覺很難。現想出來了,卻要做選擇,似乎更難了。”張氏眉頭緊鎖,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呢?早知道就不帶這糕點師回來了。

謝瀾替張氏捏了捏肩,“不然就當沒想明白?”

“早晚都得面對,罷了,我再想想吧。”

謝文惠見自家夫郎這麼愁眉苦臉,有些話終還是憋在了心裡。她總覺得,張家讓這糕點師傅過來就是另有所圖。如果是這樣的話,謝家才是他最好的選擇。可想到這裡,她也明白了母親的意思,這是在考驗夫郎對謝家的忠誠啊。

一夜未眠,張氏最終為了女兒選擇了謝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