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哪個許仙?”

“縣衙捕頭,臨安幾位飛魚服捕快中的一員,師承李青蓮。”

“哦?就那孤兒?”

自顧為自己倒了杯茶水,張鼎南從容不迫,他身著單衣,毫無防範,卻也絲毫未對這深夜拜訪且不露明真身的賓客有所忌憚。

“是,那孤兒。”

黑袍下的人啞聲回答。

“他為何要查我?”

“前些時日,臨安的命案。”

“命案又與我何干?”

“與你有關,你可知臨安賣豬肉的張屠戶?”

“知道。”

張鼎南喝著茶,他漫不經心道,“前不久我還從他那買了豬肉,分發給弟兄們吃,自然是知曉。”

“他死了,全家都被砍下頭顱。”

“哦?”

眼底掠起絲絲驚訝,張鼎南笑道,“這又不是我做的。”

“但你有嫌疑,所以許仙要查你,你該做好準備。”

“你這是,不相信我說的話?”

張鼎南問道,語氣間帶起絲絲不耐,他方才說的都是真話。

“兇手,豈會說自己是兇手。”

“哈哈,你倒是敢說。”

張鼎南哈哈笑著,他站起身,向前走上兩步,黑袍人即刻後退。

“你這是,害怕我?”

“不是。”

黑袍人簡短道,“只是我不該讓你看見,我是誰。”

“可倘若你不讓我看見你是誰,我又該怎麼相信你呢?故弄玄虛,可不好讓人信服啊。”

張鼎南在原地站定,他笑盈盈的,有著幾分陰柔,似蛇般,配上他那臉上駭人的刀疤,些許狠厲感便升了起來。

“更何況,那是官府,官府裡的動靜,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我……”

黑袍人猶豫,他想了想,還是掀開斗篷,露出藏匿陰影下的真容。

張鼎南看著。

臉上笑意愈發濃烈了些。

“原來,是薛捕頭您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