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臨危受命(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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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川百忙之中,不忘教子。
“如今的轉運司就像是漿糊糊起來的一張紙,朱知府一人之力揭不開,可是積怨已深,朱知府伸了手,撥開一個角,往後就會有第二個人伸手,第三個人,最後把這一層紙徹底的揭下來。”
他又指了指上面:“天下難事必作於易,天下大事必作於細,各路監司都在張相爺手裡抓著呢,撬動監司,就是撬動張相爺堅不可破的權利。”
謝舟裂開嘴,真心實意的豎起大拇指,狠狠地誇讚了老父親:“給張家添堵的機會一個都不放過,您真是老奸巨猾。”
謝川顯然禁不起兒子別出心裁的誇讚,腳上的鞋子都要穿不住了,很想拿起鞋子揍他一頓,但是已經打不過兒子,只能怒目而視:“閉上你的狗嘴。”
謝舟連忙道:“心急說錯了,是薑還是老的辣,兒子受教。”
他給老薑撩開轎簾,扶著他上轎,壓低了聲音,將別莊外的情形說了。
謝川瞳孔震動,低聲吩咐:“手裡的人全都撒出去,王府裡的護衛,也全都去找月姐兒和清輝,派內侍出城,把別莊封鎖起來,一切等王爺回來再定奪,你親自去探張旭樘的動靜。”
“是。”
謝舟火速去安排,從王府出來,他心裡嘀咕著王爺還是得有兵權。
手裡能用的人太少了。
人一派出去,王府簡直成了一座空城,張旭樘若是這個時候來,他也可以唱一出空城計。
靠在王府門前的石獅子上,他仰頭望天,感覺到了秋日的蕭瑟。
往日裡王府雖然也是大門緊閉,但是一進去就都是閒人,杜瀾一張嘴,哥哥響震天,王爺也是籌謀劃策,總不閒著,再有宋繪月在外打架,還要給她善後......
眼下只剩下他還在忙,忙的心裡很慌張,全然不似往常那般篤定。
但還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快馬飛奔至張旭樘的老窩,放出眼睛,四面八方的監視。
張旭樘的深宅也很寂靜。
昨天夜裡死過人的酒樓更是空無一人,衙役在裡面走來走去,偶爾夾帶出來一罈子好酒,在外面的餛飩攤子連喝帶吃。
謝舟也走過去,挑著位置坐下,要了餛飩。
他邊上正架著一口大鐵鍋,裡面燒著滾白的湯,熱氣繚繞,足可以遮掩他的身形。
捏著湯匙,他緊緊盯著張家大門。
張旭樘回來了,卻沒有宋繪月的身影,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出去,只四面八方的送信,他立刻起身跟上了第一封。
第一封信總是最關鍵的,是事態的開端、起點,也是一個線團的繩頭。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第一封信居然到了黃家。
棺材出門的時候,他就隱在人群中,一直這麼跟著到了提刑司。
棺材落地,轉運使曹科的轎子和嚴帥司的轎子幾乎是前後腳落地,也一同進了提刑司。
正在轉運司要銀子的朱廣利緊隨其後,憂心忡忡地跟了進去。
小小一個羅慧娘,竟然驚動了漕司、帥司、憲司。
謝舟冷眼旁觀,心知是張旭樘在背後搗鬼,另外兩封信,恐怕就是送到了嚴帥司和曹漕司手中。
他心裡有了數,便不慌不忙,開始仔細地琢磨這幾位監司和張家。
在今天之前,除嚴帥司之外,轉運司、提刑司都和王爺交好,張旭樘的信送出去,他們便果斷的成了牆頭草,倒向了張家。
張旭樘付出了什麼代價?